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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3)(2 / 2)

离掌控自己的腿,进度只差一半了,已经能不扶墙走两步,离成功还会远吗?

他抬头,便发现自己离楼梯上三个瞪着他的外国男人也不太远,最近处只隔五个台阶。

等于说他在墙上爬的样子全程被三个人看见了。

池砚:完了,傅奕澜要发飙了。

他想趁三个人还愣着,从墙上原路爬回去,想不到他的腿除了肌肉不行,和精神状态也有很大关系,现在紧张了,不仅没能迈开步,还倒退回了初始的废腿状态。

塞缪尔离池砚最近,跨下五个台阶,把吓得要栽倒的池砚扶了起来。

他看得出这异域尤物有腿疾兜兜转转,池砚还是真瘸了腿,正在练习走路,穿得轻薄,身上肤色在发光一样,长得更是不可思议,没什么蠢态,胆子这么小,只有叫人怜爱之感。

他问池砚:are you ok?

池砚大脑死机,因为这句英语还想到一堆鬼畜视频,真该死啊,什么时候了还在走神。

抖着嘴唇答道:牙白。

第100章 人鱼6

他们从没见过长这样的少年, 五官跟他们这些凯尔特或是日耳曼人种比起来,显得过于平缓,但不扁平, 反而圆润精致, 艳丽的美人往往因为五官突出, 会给人惊怖感, 这个没棱角、细看来精雕细琢的尤物, 会调起他们心底深处的亲和与怜惜, 加之他身上的异常之处, 一切都蒙上了朦胧的纱, 和他呆在一起, 就像置身于童话书。

再说他有双大眼睛, 是五官里最显著的地方,衬得其它地方更小更精致, 衬得它自己更大更灵动,浓密的睫毛眨一眨便有种镜花水月的易碎感。

塞缪尔拎他起来时, 更直观地感受到他的纤薄和体寒, 总错觉他没什么重量, 身上还有点潮湿, 但不是粘腻讨厌的汗液, 竟让他想起以前清晨出门散步或是打猎时,泠泠的露水落在身上的感觉, 是清爽的。

塞缪尔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猜他是条人鱼,他们眼睛都不瞎, 虽然美少年的腿不好使,但确实是腿无误,诡异的点只有他肤色冷得发蓝、穿得太少、脚都是赤着的, 这副模样出现在贵族的宅子里真不成体统,可是谁又能忍心责备他呢。

少爷家里有这样一位异族少年,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是哪来的?

三个绅士原本相约早起去少爷宅子外面看风景,巧了撞上这少年在走廊练习走路,他们把少年围起来嘘寒问暖,塞缪尔还想干脆把他抱起来算了,反正他的腿也不像能用的样子。

池砚除了说了句牙白!,还说了三个达咩!!

他不想用中文,因为丢华夏国的人,虽然他以前也不少汉子朋友,可从没这种暧昧的气氛,那不是给傅奕澜戴绿帽吗?他嘴上老是嫌弃傅奕澜,可是真要换别人霸总抱,不行,坚决不行,只给傅奕澜抱。

池砚无力地推搡着塞缪尔,说是不擅长游泳,但人设摆在这里,他还是只有进了水才能如鱼得水,在岸上处处局限,身体构造跟人类完全不一样,没有反抗的能力。

三个男人虽然和池砚语言不通,但看出他的抗拒,果不其然品行很端正,即使担心池砚会摔跤,还是松开了池砚。

他们问池砚住在哪间房,用手比划意思,本来英语就爱配手势,可惜池砚是纯血统的英语文盲,英语还停在胎教水平,三个罗密欧想向他献殷勤,让他别害怕,自己只是好意扶他回去如此如此,池砚也比了个手势左臂与右臂笔直交叉,nonono!!!达咩达咩达咩!!

妈的别碰我!

傅奕澜会发飙的!!

当然傅奕澜发飙是其次,他不喜欢他们对待他真跟罗密欧对待朱丽叶一样,即使有教养和衣装伪装,但本质上是痴汉!

池砚此时重视起傅奕澜夸他极品的话,可能真的不是傅奕澜对他的老婆滤镜,也许他确实很极品妈啊,这么想自己好油

男人不如女孩细心,三个人都没发现池砚的耳朵长得跟精灵一个样,池砚把披风的领子抓起来,尽可能遮着自己的耳朵,不过他不敢太拉扯披风,这个东西在傅奕澜面前穿穿还好,反正他早被老傅看光了,但是出门穿,妥妥的鸡肋,挡风不如风衣,保暖不如大衣,两者加起来都比它轻便。

管上不管下,遮头不遮腿,随时都有走光的风险,是的,他就披了件披风,要命啊。

傅奕澜说:你在我面前早应该裸奔。

此为罪魁祸首。

傅奕澜要是不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悲的性癖,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他准备,他也不至于陷入如今的窘境。

池砚一面推着想扶他的手臂,一面往傅奕澜的房间蹭过去,要是真让他蹭进去了,他被傅奕澜饲养在房里的事实就不言而喻,可他不往傅奕澜的房子里跑,他还能去哪,他只会在爸妈和傅奕澜面前光屁股,显而易见,这个世界他又荣幸跻身网文孤儿院。

池砚越想回房间,心情便越焦急越紧张,腿上就更使不出力气,他当年成为清北落榜生就是输在了心态上,没能发挥高超水平做出后面的大题附加题。

前面也没做出来。

池砚惊呼一声,耐力消耗殆尽,平地摔,后悔透了为什么不听傅奕澜的话出来瞎跑,他还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在傅奕澜没发现的情况下回去吗?还有可能打通语言的障碍让这三个外国人当做没看见他也不会在傅奕澜面前提起吗?

而且他受惊后叫出的声音真的很像娇嗔,很嗲,好恶心啊,他虽然也不是什么矜持的好东西,但是这样也太过了,人鱼确实是一种色到骨子里的生物。

塞缪尔抓住了池砚的上肢,池砚不慎栽在塞缪尔怀里,池砚发誓这绝对跟他没关系,都是重力和惯性的错,都是物理的错!!

靠在书房门口的傅奕澜并不这么想,他本来还处于没睡醒的迷糊状态,现在可算清醒了,无比清醒,脚步生风,步子都快跨出残影了,杀气汹汹地在这场当众绿帽的修罗剧里登场,一把拽回池砚,还推了塞缪尔一掌,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抱池砚,池砚一点也不会反抗,还心虚得比平时更乖,老傅直接霸总抱,一把把池砚的领子揪上来,遮住池砚的面孔,于是两段软软搭在傅奕澜臂弯的纤细小腿便露出来,随着傅奕澜的步子一晃一晃,白得细腻得惹眼,故意炫耀一样。

傅奕澜在这一点上和池砚达成共识,披风真是个破烂玩意,尤其裹着极品型号池砚,总能泄露出点极品给人品尝,让他防不胜防。

塞缪尔三人此时要是不明白少爷什么意思,他们就愚蠢得不可理喻了。

他们当然没追上去,错愕地看着少爷气气冲冲奔回房间的样子,背影都一股浓郁的郁气,抱着少年嘭地摔上门,只留给他们摔门的回音,水波一样在走廊上一荡一荡地袭击过来,宣泄着少爷的恼怒,即使最末的回音,怒气也没削减多少。

居然是少爷的情人,少爷什么时候养了这样一个情人?!

傅奕澜把池砚丢床上,气坏了,一大早给他来场高血压体验,他也不能拿池砚怎么办暂时,只能瞪池砚,很凶地瞪池砚,这样来发泄脾气。

池砚真是往傅奕澜枪口上撞,他比谁都清楚傅奕澜这心眼还不如他小指甲盖大,尤其是事关池砚桃花的方面。

池砚低头得迅速又彻底,没有一点骨气:澜哥我错了,澜哥我是不小心撞上他们的,澜哥我只愿意你碰我啊!

傅奕澜知道池砚说的没一个字是假的,但他就是好他妈气啊,池砚穿成这样被别人拉拉扯扯,他千防万防没防住池砚两条废腿,他也不能出去打人,三个情敌是他朋友,不是什么反派、恶毒炮灰、这虫族那怪物,跟池砚处了这么这么这么久,他像老母鸡蹲蛋一样守着他,谁对池砚有点意思他立马抹杀,从没大意到撞上货真价实修罗场的经验。

池砚忠贞不二,手还比划达咩呢,可是好气,气死了,可池砚有什么错呢,他只是长得太极品把别人魂勾跑了,该死,他也是一样,唯一区别池砚只给他抱,他是不是还得给池砚道个谢?

傅奕澜气了半天,闷闷地质问池砚:我没什么性取向,你要是女人我就喜欢女人,你要是人妖我就喜欢人妖,说明我只喜欢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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