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澜居然落个下风。
但这只是第一轮,只是热身赛,这小子对他老婆还挺念念不忘,傅奕澜面临一群奇诡的恐怖东西时,心理素质好,基本不起波动,被打趴了他再爬起来就是,可在情事上,他从没跟人对擂过,他和池砚从谈恋爱到结婚的过程太顺风顺水了,只能说两人都是第一次攻受对接,爱情方面居然比不上中学老油子小孩。
所以傅奕澜遇上抢老婆事件,不能像一个成熟的龙傲天一样当笑话,再夸赞自己眼光好,找了个靓翻的老婆。
反而,傅奕澜久违的争强好胜心里被激发出来,他知道自己肯定胜利,池砚爱死他了,所以现在是一个基本爽文套路,他现在让塞缪尔越嚣张得意,那么呆会池砚表现出非他不可时、塞缪尔一碰池砚池砚就尖叫一句他刚逼他学会的英文国骂fuck off时,塞缪尔一定会炮灰得让他爽死。
砚砚?
屋内给傅奕澜回了一个清脆动听的:滚!!
塞缪尔心里如坠落一块沉重的山石,无法呼吸。
少爷似乎懂少年的语言,少爷知道他的名字。
塞缪尔默念着走了调的砚砚,四声基本发不出来,他已显颓势,但是,这局平局。
因为傅奕澜并没太爽,甚至一脸吞了苍蝇,被塞缪尔复读他给池砚起的爱称恶心到了,这也是傅奕澜自作自受,他忘记塞缪尔根本不懂含蓄而韵味绵长的中文,怎么知道他这么个龙傲天能对池砚念叠词,得爱到骨子里才能油到心里,情感丰富的叠词爱称,放洋屁的人,你跟着我复读个鸡掰呢?
你怎么不复读池砚的滚呢?
池砚,哼,你魅力挺大,我刚刚教你那句英文,你背给他听。
fuck off!!
傅奕澜白眼翻出来了:不是这个!
塞缪尔:他让你滚,你听不到吗?
傅奕澜扯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他是让你滚。
我不信。
池砚,说,i'll always be with you。
额,i阿巴阿巴阿巴you。
?
我他妈说了我只认识i和you啊!!
塞缪尔:这是你教他说的,他不会念也根本不懂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傅奕澜三局皆没有大获全胜,最后一击池砚给他来胎教英语,傅奕澜懒得再跟塞缪尔纠缠了,战场还要讲究士气,他已经再而衰,三而竭了,傅奕澜凶透了地瞪视塞缪尔,嘴上却笑意未泯,说不出的诡异:那你就继续这么认为吧,loser。
清脆的声音复又在屋内响起来,让塞缪尔希冀燃起,聚精会神去听听不懂,听个响。
池砚好奇:露丝儿是什么意思?
你胎教水平的英文就别强求了。
不行!!你就是这样!!你不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教我,突然让我记那么长的句子,我背不出来都怪你!!
傅奕澜便充当池砚的英文扶贫教师,冲着塞缪尔的脸解释:瘪三。瘪三的意思。
然后嘭!
把门摔在塞缪尔脸上。
塞缪尔听见屋内隐约的美少年动听的笑声。
傅奕澜你好贱啊,缺德!仗着人家听不懂!
塞缪尔心里感觉到真相是什么样,结局又是什么样,但他这疯劲一点也没少,除非那美少年当着他的面拒绝他,说他喜欢少爷,不然塞缪尔无论如何也不会死心。
经过此事,少爷再连晚饭也不和他们同桌了,塞缪尔可谓没有一丝接近藏娇的金屋的机会。
凯特某个下午主动找了他,脸上恼怒和气愤一点也不少,狠狠地骂他:你知道你着魔成什么样子吗?!
塞缪尔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一个两面之缘的陌生少年涌来这么大的感觉,也许凯特骂得没错,他就是看上其美貌,他就是个肤浅的淫虫!
凯特看到塞缪尔眼睛比前几日更血丝密布,眼眶更青黑,面色更惨白,满身满脸狼狈疲倦,心里也隐隐地可怜悲悯他,塞缪尔的精神被折磨得不轻,要是她不想点法子把他从偏执里救出来,这可怜人怕是要自我毁灭。
这怪她,如果她当初不邀请塞缪尔来少爷的宅邸做客,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
塞缪尔只听凯特告诉他一条能见到人鱼的路,让他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去亲自看看,看到真相,他就能自我拯救。
塞缪尔萎靡不振地答应了凯特,继续坐在屋子里神游,直到晚上,他又回想了一遍凯特的话,才抓住了重点
人鱼?!
凯特也疯了。
第103章 人鱼9
塞缪尔已经听了三个小时秒针走动, 甚至这三个小时是他不看钟表、自己拿秒针的声音算出来的,足见精神有多敏感,他陷入了失眠的困境, 越想蒙头大睡, 五感就越清醒, 不管有什么细微的动静, 都会放大十倍往他毛孔里钻。
塞缪尔心里盘旋着凯特的话, 他没去追问凯特, 不知道凯特到底是比喻修辞, 还是真这么想。
人鱼?
不管比喻修辞还是真实想法, 人鱼是个恰如其分的词。
塞缪尔一直想不出怎么形容少年身上这股子超凡又古怪的美感, 他读过不少书, 上了不少学,词汇量不至于贫瘠, 原来根源出在他太写实了,思维没能发散去奇幻之地。
你从二楼最靠近后院的那个窗子出去, 你身量比我高得多, 也比我强壮, 你可以尝试攀上花墙翻进后院, 要是成功了, 别的不要管,你就去看那水箱, 你什么都会明白。
塞缪尔坐起身,他眼眶深陷, 眼珠突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只不过得的是心病, 塞缪尔决定听凯特的,不管凯特是不是发了疯胡言乱语,他要是不做点什么,他准要下一秒就暴毙。
二楼静悄悄的,塞缪尔在其中游荡,真像只孤魂野鬼,他发现有扇门的门把手被系上了镶着蕾丝边的手帕,是凯特的,她在给他指路。
塞缪尔转动把手,进了房,他按照凯特所说的,行至窗前,果不其然和花墙挨得挺近,他身高腿长,不需要像凯特那样借助木梯,只需要借助胆量,他翻出窗外,踩着突起的墙砖往花墙移动,样子真像演一出冒险戏剧,塞缪尔执念深得很,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下攀住缠满花枝的栅栏,比凯特灵敏得多,三下就蹦到另一边的后院去了。
塞缪尔看见后院当中建造着一个古怪的棚架,还扯了帘子,像魔术师表演大变活人那架势,他听到水声波动,里面就是凯特所说的水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