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瑾一向知道兄长优秀,但看到这么多课业,一瞬间还是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和渺小。
寻瑜比她大三岁。
从小到大,灵瑾都有一种兄长走在自己前面几步的感觉。
她卖力想要追逐兄长的脚步,可这一回,他走得好像有些太远了。
寻瑜见妹妹看着他的修业记录许久闷声不吭,不禁蹙眉。
他说:“怎么一副被吓到的表情。你才刚进大学堂,还不太了解,这些课看起来多,实际修起来不难。”
“真的?”
灵瑾生出一丝希冀,但又将信将疑。
她想到寻瑜之前说的话,不禁说:“哥哥想得比我长远多了。我只顾着眼前,想着要从大学堂毕业就要修满四门课,还觉得越早修满越厉害,大家肯定都想尽快学完然后毕业。而兄长却能提醒我,入大学堂的目标并非是修完学业,而是真切地修炼、学到东西。”
灵瑾说得真挚。
她说着说着,脸上挂了一丝笑。灵瑾这些年越是长大,言行举止越是端庄,可笑起来却很甜,带着梨花飘散般的春意,仿佛还有栀子花开的香味。
寻瑜蓦地别开视线,道:“不过是正常思路而已。”
灵瑾听兄长这样说,反而对他又多了一分尊敬。
灵瑾乖巧地坐着,这时,她伸出手,轻轻拽了拽寻瑜的袖子,唤他:“哥哥。”
寻瑜低头看她,却并未出声。
灵瑾拿着兄长的修业记录,遗憾地说:“哥哥现在在修的课都太难了,我还没法修。”
“……”
“不过,”灵瑾一双乌眸望着兄长,又眉目弯弯地笑起来,“射艺和术法,我和哥哥是一样的。虽然我现在还只能上初级,但如果我上课时有听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兄长吗?就像小时候那样。”
寻瑜注视着灵瑾的笑脸,微顿,半晌,闷声吐出两个字来:“……随你。”
“那哥哥将来如果又有感兴趣的初级课程,而且我也能选的话,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要是我也感兴趣,我们就能一起上课了。”
“……好。”
次日,高级射艺课上,寻瑜空中射靶,连发三十箭,三十射三十中。
众人从未见过寻瑜这么好的状态,阵阵惊呼。
先生也惊了,对寻瑜夸赞连连,直说女君后继有人。
寻瑜耳畔溢满赞美之词,他却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道谢。
山望在众人中,看寻瑜这般射箭,也看得咋舌。但他和寻瑜相熟,比起其他人,从寻瑜的脸上,山望还看出点别的意思来。
等寻瑜从空中落下,山望便上前道:“阿瑜,你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啊,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吗?”
寻瑜凤眸明亮,神采奕奕,尚未收起的赤色凤翼如火般饱满张扬,精神状态明显好于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