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欢快地给他们引路,还给他们指点了女君和大祭司所在的方向。
灵瑾连忙和哥哥赶过去。
女君重新见到他们时,倒吸一口气,悬在空中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
女君扇动翅膀,脚步一颠,从空中落下飞到他们面前,一把将两个孩子都拉近怀里,一手一个,用力抱紧。
“你们跑到哪里去了?”
女君的声音着急,又夹着一丝颤抖。
“怎么一下子两个人都不见了,也不打一声招呼?”
灵瑾与寻瑜兄妹两人对视一眼。
灵瑾抱住女君的腰:“对不起,让娘担心了。”
女君本来发现两个懂事的孩子都不见了,满心焦躁,见他们没事又下定决心要好好骂骂他们,可是被女儿这么一抱,她的心忽然便软了。
仔细一看,灵瑾和寻瑜的样子都有些狼狈,灵瑾的头发散乱,寻瑜的衣裳上扑了灰,瑾儿还穿着瑜儿的衣裳。
女君冷静下来,问:“你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灵瑾解释道:“是我不好,本来是我心情不好,才一直留在大学堂的弓射场射箭。兄长是偶然找到我以后,我们一起回凤凰宫,谁知中途误入了一个石室。那是我生母离开大学堂前留下的特殊密室,我们花费了不少功夫才离开。”
女君听到灵瑾生母,心里“咯噔”一声。
“与竹依有关?”
她言语不自觉地带了丝急切。
“然后呢?石室里发生什么了吗?”
灵瑾摇摇头:“然后就不能说了。”
灵瑾和寻瑜都已经在石室中结契,这意味着他们将竹简取出来后,就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女君凤眸微挑,诡异地看了看灵瑾,又看了看寻瑜。
只见他们两人都抿紧嘴唇,一副坚决不会松口的模样。
女君迟疑,但她扬了下眉毛,终究没有追问。
这个年纪的孩子,开始有自己的机缘和秘密,也不奇怪了。
女君叹气,道:“……罢了。若是与竹依有关的,密室、晚归或者有秘密都不奇怪。你们不能不说的话,我就姑且不问了。”
灵瑾松了口气。
女君说:“看你们俩这样子,今晚恐怕折腾得不轻。快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灵瑾年纪还小,她在石室中精神太兴奋,还不觉得,这会儿被母亲一抱,精神松懈下来,困意一下子席卷全身。
她睡眼惺忪地点点头,眼看就要睡着。
寻瑜却要好上许多,他略作停顿,道:“母亲,还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和你说。”
女君抬眉:“什么?”
“……这里不合适,必须要回凤凰宫说。”
等回到凤凰宫,寻瑜立即拿出之前仔细收起来的鱼鳞,交给女君,道:“这是我与妹妹经过三口井的时候,在井边捡到的。”
女君接过鳞片,拿在手里刚一打量,脸色当即一变。
“这是……水族的鳞片?”
寻瑜说:“我也觉得是。刚天黑时,我和瑾儿走在回宫路上,凑巧看到这片掉落的鱼鳞,觉得不对劲,才会在井边调查,没想到反而误入了竹依上君当年留下的石室。
“虽然现在可以确定,竹依上君的石室和这片水鳞肯定没有关系,但在大学堂中,居然会有这样的鱼鳞,显然十分异常。我认为非得让母亲尽快知道不可。”
“确实。”
女君沉静地颔首。
大学堂中有水族之鳞,此时可大可小。
小则不过是水族误入,若大,则又可危及两国关系。
不过,女君尽管惊讶,却并未大惊失色,将凤凰君主的气魄展现得淋漓尽致。
女君收下鱼鳞,对寻瑜道:“好的,此事我已知晓,多亏瑾儿你细心。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今日也累了,和瑾儿一样,快去休息吧。”
寻瑜点头,安静地对女君行了一礼,这才退出宫室。
次日清晨,卯时鸟鸣声初起,灵瑾骤然睁开双眼。
她抬手一摸,昨日拿到的那把机关弓,就在她枕头边。回想起昨晚种种,灵瑾还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她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拿上机关弓,前往凤凰宫内的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