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瑾想了想,又道。
“如果哥哥难过的话,我应该不会拍哥哥的肩膀,而是直接抱哥哥,就像哥哥以前抱我一样。我与哥哥比较亲密,拍肩膀显得太生疏了。”
“……”
寻瑜没说话,可却脸红了。
他扭过头去,轻声道:“幼稚。”
灵瑾疑惑地望着兄长:“哥,你脸怎么有点红?”
“太阳照的。”
“噢。”
灵瑾与兄长随口扯了半天,思索片刻,还是有些在意三皇子的事。
她问:“哥哥,对三皇子的话,我们难道就只能凭猜的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他的实际想法弄清楚。”
“有。”
寻瑜一顿,肯定地回答。
但说着,他似乎又不完全有把握,只正色说:“虽说不能有十成十的把握成功,但应该能有一些帮助。
“真的?”
灵瑾惊喜。
“嗯。”
寻瑜颔首,说:“之前,我已经在前往卧虎城的商队里放了木灵,等到目的地,他们就会在卧虎城中行动,然后带回消息。到时候,或许能得到一些有关三皇子永顺的线索。”
“顺儿,你看,这种植物,圆形的叶子,上面有一圈圈的白色花纹。它叫作解忧草,是在我家乡生长的草药,有很强的解毒效果,吃下去以后,短时间内可以百毒不侵。”
“将来你离开兽宫的话,如果误食什么毒花毒果,可以去我的家乡,找这种草药来吃。”
“因为生长范围狭小,知道它的人不多。”
“不过,你千万要记住,解忧草一旦开花,就千万不能再食用了。”
“它会长出一种紫色的花来,看着很漂亮,还散发着馥郁的香味,但其实是有毒的。”
“灵族摄入这种花之后,短时间内会觉得精力充沛,甚至拥有更强的力量,可效力一旦过去,就会变得比之前更虚弱疲惫,甚至严重的会缩短寿命。”
“一旦摄入的量达到一定程度,它就会勾起人内心最强大的欲望,使对方逐渐成为受欲望所驱使的野兽,日益丧失心智,走向疯狂。”
“而且,它的香味能够让人产生依赖。一旦上瘾,就难以脱离,即使知道眼前是深渊,也会不管不顾地继续走下去,最终成为只会为欲望发狂、力量强大但没有自我意识的野兽。”
“灵性是灵族之所以区别于野兽的、最重要的东西。如果失去灵性,那就不再是灵族了,成了纯粹的妖魔、邪恶的怪物。”
“顺儿,长大以后,你就从这个兽宫逃出去吧。往北方走,找到一片草原,那是我曾经的故乡。在那里,你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这座皇宫,就算没有药,也会将灵族变成怪物。”
“顺儿,顺儿……”
永顺把玩着手中精巧的瓶子,那里面晃荡着一种浅紫色的液体,光泽诱人,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脑海中充斥着久远的回忆,弄得他有些头痛。
永顺拧了拧太阳穴。
……这些事,他早该忘记的。
都是因为那个灵瑾,忽然让他想起母亲。
永顺闭目凝神,清理思绪,试图将不想想起的事情都忘掉。
许久,头脑清净了许多,他听到客房外的花园里,有笑呵呵的声音,似是立岩上君的笑声,听上去很爽快。
立岩上君在兽国时整日忧国忧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笑过了。
永顺正巧想听听其他事,将关于母亲的回忆替代掉,便站起身,推开门,问:“师父,你在笑什么?”
立岩上君在院中,手中拿着一卷文章似的东西,像是欣慰。
他说:“我刚才在与翼国官员探讨民生之事,看了一篇翼国少君寻瑜三年前试写的关于如何增加翼族粮食种植效率的提议文章,写得很好啊!几乎看不出还是学生之笔。三年前……那时他才多大,可能只有十六,还是十七?反正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哎,翼国的少年郎,才这么大,就既有利民之心,又有如此见地。他若是生在兽国,该有多好,不过三族的年轻人里能有这样一人,后日可期啊……”
立岩上君又是兴奋,又是唏嘘,既是欣赏,似乎又有些可惜。
永顺难以理解。
他们这次作为使者来到翼国,虽说打着交好的幌子,但实则是来探知翼国的军事实力的。而他本人则颇为关心机关弓,除此之外,以个人的情况而言……他对灵瑾也有些兴趣。
只有立岩上君一人,说翼国如此丰饶,想要学习翼国修生养息的繁荣之法,将他们的民生之策带回兽国,让兽国壮大。
安民之道,短时间内不太会影响两国之间局势,又是安国利民的好事,翼国仙官还是比较乐于分享的,反正大多数都在外面也看得见,不值得一藏。
于是,立岩上君每日与翼国主管民生新政的仙官待在一起,讨论各自安民之法,每日都热火朝天。
对此,永顺却有些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