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鹤梦无论公开私下, 也一次没有提过这个,再加上鹤梦强硬的作风,灵瑾以为,她可能不会喜欢在军队里的关系里混杂个人情感。
但她现在,既然这样问了……
灵瑾毫不犹豫地唤道:“姑姑!”
鹤梦恣然一笑, 摸了摸她的头。
不久后,鹤梦和其他将领,就在一部分士兵和军医的照料下, 提前返回凤凰城。
灵瑾从鹤梦将军那里继承了帅印,成为逐月军的大将。
没有了一直引导她、帮助她的长辈,灵瑾忽然坐到逐月军最高的位置上,不知怎么的,却感到怅然若失。
万幸,这段时间她在军中已经建立足够的威望,逐月军的士兵们倒是没什么意见。
她深吸了口气,却不得不打起精神,竭力做好眼下的事。
然而,这日中午,当灵瑾回到军帐内休息的时候,她撩帘入内,厚重的帘帐刚一垂下,她就感到自己的腰被人抱住!
寻瑜似乎早已在这里等她,他轻而易举地搂着灵瑾的腰将她举起来,然后旋身一转,便将她压在了卷宗成堆的桌案上。
灵瑾被兄长的举动吓了一跳,惊道:“哥哥?”
寻瑜的样子,显然是药物又发作了。
他一动不动地深情凝视着她,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眼底的灼热和柔情,足以将人融化。
寻瑜说:“我好想你。”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托起灵瑾的腿弯,让她的腿勾在自己腰间,身体倾下去,热烈地用吻堵住她的嘴唇。
灵瑾顷刻就被淹没在狂风骤雨般的吻中。
她推着兄长的胸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抵抗着这种与意中人反复亲密缠绵带来的本能反应。
灵瑾抵着他的肩膀,艰难道:“哥……哥哥,呜……你之前不是说,我们要尽量保持距离吗?”
“可是我好想见你。”
寻瑜道。
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的语调里带着思念造成的压抑,身体却滚烫,就像见不到她,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灵瑾无奈,只得姑且先安抚他的情绪。
现在,逐月军中当时中了毒的将领都已经回凤凰城治毒了,而寻瑜却是个例外。
其他将领之所以没法留下来的原因,都是因为脑海中不断产生奇奇怪怪的思路,使得他们无法在军事上做出准确的判断,严重的甚至会武力失控。因此,他们为了不影响大局,只得离开。
而寻瑜却不太相同,他中.毒以后,频频无法控制住自己对灵瑾的感情,经常异常地想要与她亲密,可他药性稍弱的时候,涉及到正事,头脑却仍然是清晰的。
而且,灵瑾确实需要一个可靠的智囊。
如果连寻瑜都离开,逐月军中就再没有合适的头脑型人物了。
于是,鹤梦他们离开前简单地商量了一下,觉得寻瑜可以留下来,只要灵瑾自己妥善处理特殊情况就可以。
说实话,得知至少不用与兄长分开,灵瑾是松了口气的。
至少兄长清醒的时候,还可以给她一些恰当的建议做参考。
不过,他一旦药性发作,时常也有麻烦的地方就是了——
兄长思路清醒的时候,总是对自己迷糊时所做的事情很懊恼、很羞愧,会不断提醒她,这段时间一定要离他远点,他自己也会尽力控制。
可是,实际上,兄长只要药性一发作,就又会控制不住地跑过来找她、缠着她,他变得总是想做这样或那样的事。
灵瑾此时可算体会到了,什么是比热恋还要热恋的感觉。
只是看着兄长时常在两种情绪中纠结不定,她也有点哭笑不得就是了。
灵瑾现在对待发作的兄长也算有了经验,主要是半退半进,拖延时间。等兄长自己恢复过来,就能圆满结束。
果不其然,被灵瑾安抚了一会儿,寻瑜身体微微一僵,好像是意识到又发生什么事了。
他抱着灵瑾,缓缓放轻动作,直起上身。
他眼神看上去心情十分复杂。
寻瑜慢慢为灵瑾整理好衣衫,闷声说:“对不起。”
灵瑾熟练地亲了亲兄长的面颊,表示她不是很在意。
寻瑜喉结一滚,自己却难以接受自己的行为如此失控、如此难以预测。
他抚住额头,觉得有点头痛。
他有理性的时候,总觉得不应该太缠着灵瑾,可药物的效力比想象中还要强,只要药性强烈起来,他就不由自主地想来见她。
现在对他来说,他就像是蜜蜂,而灵瑾就像是盛开着的、香甜的花朵一样,令他难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