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飞机震动厉害,她听到有人在她边上坐下来。
应该是遇上了气流。
她睁开眼,对上那人的目光,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她感觉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她想要扑过去,告诉他,这一个月她有多么难受。
可以不可以重新开始。
眼泪掉的猝不及防。
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她立刻转开头,看向窗外。
一只手抵住脑门,尽量控制好情绪,不让自己就这么崩了。
江韧:“哭了?”
袁鹿压着嗓子,“要你管。”
“你这哭的恰到好处,我不管你更难受吧?”
“景菲可在前面坐着,你跟我说话,她不生气么?”
“她看不到。”
袁鹿喉头发紧。
江韧:“为什么去北城?”
“你想说什么?”
“我以为你是真的死心。”
袁鹿转头,他已经起身走向了卫生间。
袁鹿看着他的身影进了卫生间,心里翻搅的难受。
两个半小时的行程,着实煎熬。
她看了两部恐怖片,才终于分了心神,她最难受的时候,就是看午夜凶铃熬过来的。
她以前看不了恐怖片,这一个月,她几乎把所有恐怖的,都看了个遍。
有时候晚上睡觉,被恐惧支配的时候,会少难受一点。
飞机落地北城机场,她开机就收到了袁美华的微信。
说是下午有事,交代了盛骁过来接她,还推送了微信过来,让她加上方便联系。
还给了手机号。
袁鹿下了飞机,才给他打电话。
人已经在出口等着了。
袁鹿先去等行李,自然免不了要碰到江韧他们,而且行李还在同一个出口。
袁鹿站在他们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出口处。
她三个箱子,还都死沉的。
她顺便给裴丽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大姨情况,顺便报个平安。
箱子来了一个,她把手机塞进口袋,伸手去提,提了一下子没提起来,差点整个人都扑进去。
她手撑在箱子上,可传送带没有停,她没稳住,将要摔倒的时候,手臂被人一把握住。
她回头,是盛骁。
她松口气,“谢谢。”
盛骁没说话,帮她把行李拿下来,:“还有几个?”
“两个。”
袁鹿把行李拉到身边。
盛骁站在她前面,“来了提醒一下我。”
“好,谢谢。”
江韧他们这会已经拿到行李,袁鹿没忍住,隔着盛骁朝他们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江韧也朝着这边看。
视线隔空对上,她抿了下唇,先移开了视线。
她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连自己的箱子都给忘了。
盛骁等了半天,觉得不太对劲,回头就看到她脸色发白,咬着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这个是不是你的?”盛骁随便指了一个问了问。
袁鹿一下回神,抬眼看过去,只一个小的黑色书包,她摇头,想说话,却先哽住,她咽了口口水,咳了一声,正好就看到自己的箱子出来,指了指,说:“那个。”
这个比前面那个还要沉,盛骁提下来,放到她身边,说:“你这是把整个家都搬过来了。”
袁鹿揉了揉鼻子,这会江韧他们已经走了,她的情绪便稳定一些,说:“已经算不错了,我妈总觉得什么都要带着,说了也不管用。我要是不在旁边控制着,还不止三箱。”
“看得出来,你是家里的宝贝。”
“哪个孩子不是家里的宝贝。”
盛骁没答,指了又来的一个银白色,贴满贴纸的大号箱子,“那个也是吧。”
“嗯。”
她点点头。
拿完行李,盛骁拿两个,袁鹿拉一个,她跟在他后侧,两人一起到机场口。
司机等在外面,见着立刻过来接行李。
“本来公司那边是给你安排了住宿,但袁阿姨不放心,就让你暂时住在家里,房间什么都给安排好了。之后上课什么的,公司给你专门配了车和司机。”
“他们给的行程表我简单过目了一下,还算合理,你要是想好好走这条道的话,按照他们给你规划好的路去走,应该能有不错的成绩。”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车后座,盛骁循循善诱,袁鹿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侧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骁说完后,见她连个回应都没有,不由的侧头看向她。
明显在游神,而且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忧郁。
通过沈蕴庭,她的事儿,他知道一部分。
“刚才站在对面的那个男孩是你之前那个男朋友?”
果然,这个话题成功将袁鹿的心神拉回来。
“什么?”
盛骁扬了下唇,“长得是不错,但看着就不太像是对感情特别认真的人。”
袁鹿皱了下眉头,“沈蕴庭跟你说的?”
“提过一嘴,我随便听了听,替你感到不值。”
袁鹿哼了声,没辩驳。
“正好,你要进娱乐圈,这几年都别想着谈恋爱了。我忘了给你讲,那合同里,这五年你都不能谈恋爱。记住了,别违约了。”
袁鹿愣了愣,“怎么还有这么个规定?”
“你瞧哪个大明星谈恋爱的?”
“表面没谈,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
“资历老的有可能,新人一般公司规定是不能有恋情的。”他笑了下,“怎么?你还想谈恋爱?”
袁鹿:“那到没有。”
“那就行,继续保持就好。不长,五年而已。”
这样也好。
…………
江韧和景菲坐地铁回学校,这个时间段堵车严重,还是坐地铁更方面些,就是挤。
两人还带着行李,这一路累的够呛。
江韧先把景菲送到宿舍。
景菲:“一会一起吃晚饭?”
江韧:“今天太累了,休息吧。”
“好吧,那明天见。”
“嗯,上去吧。”
景菲主动上前,抱了抱他,并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再见。”
“嗯。”江韧环了下她的腰。
景菲走到宿舍门口,回头,江韧已经走远了。
她面上的笑容浅了浅,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路,景菲能感觉到江韧的心不在焉。
他的心不在焉是为什么,她看的很清楚。
她抿着唇,心里蹭蹭冒出一股火,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到江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里。
这么久,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景菲深吸一口气,紧咬着后槽牙,怒火充斥了胸腔。
江韧打车回公寓,进门,扑面而来一股酒气。屋子里一片黑,他皱了皱眉。
他往里走了几步,就提到酒瓶子。
他开灯,就看到客厅地板上,任锴呈大字躺着,怀里还抱着酒瓶。
整个客厅就没地方可以下脚的。
“你什么情况?”他踢了他两脚,一点反应都没有,“作死么?”
他一张脸煞白,看着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