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达不到她的高度,但起码要做到不用依附任何人,还有筹码跟别人对抗,不让自己吃亏,不让家人和自己受气。经历了这么些事儿,遇上了这么多人,我就这么一个感悟。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鱼肉,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随便什么人多能把我提过来提过去,我一点反抗的力度都没有,只能仗着别人来保护我,可有谁能够时时刻刻的在身边护着我呢?就算是你们也不能,唯有自己护着自己才行。”
袁鹿:“而且,盛骁现在地位不同,他越发耀眼,身边的人一定更多,怎么样我都不好拖他后腿,帮不了他,也不想成为他的负累。就像你们所担忧的,两个人差距太大,过了热恋期,就会越走越远,唯有旗鼓相当,才能够天长地久。我希望在我离不开他的同时,他也离不开我,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替代我的位置。”
裴丽瞧着她认真的样子,笑道:“量力而行,做好你自己,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取代。”
“早点休息,明天还有的忙呢。”
“好。”
母女聊完,袁鹿回房间洗澡,又简单复习了一下舞蹈动作。然后给盛骁发了个微信,问他到哪里了。
盛骁还在路上,到了家里给她发个信息。
盛宅里灯火通明,还在布置。
袁美华指挥着佣人,见他回来,笑意满满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并告知她盛韬光在楼上书房。
盛骁与她道了声恭喜,而后上楼。
盛韬光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沙发上,自己跟自己下棋,手里端着喝茶的小茶壶,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见着他,脸色不变,“回来了。”
“刚把袁鹿父母安顿好。”
“你倒是挺用心,比待自己父母还用心。”
盛骁在他对面坐下来,扫了眼棋盘,说:“您这话似有些醋味。”
盛韬光笑了下,“听说你对景氏也下手了?明天要召开股东会,你有所准备吧。”
“景家内部乱,但景氏的价值还是很高,而且我购入的价格并不亏。”
“你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倒是没有特别谋划,机会来了就抓住,能抓住的都是有准备人。”
盛韬光抬眸看了他眼,唇角微微扬了扬,“这往后城中首富就是你盛骁了,你该是历来最年轻的一位了吧。不过攻城容易守城难,商圈里总是变幻莫测,人才辈出,今天是你,明天也有可能是别人。我希望你能好好守住你的城池,你算计我和你妈,作为父母我们不会对你如何,但别人不同,你现在年轻,上升阶段出手狠绝一些没什么,但到了你现在这个位置,你就需要改变策略,将这个位置坐稳,坐实了。”
“感情方面,我是阻止不你什么,但我希望往后感情不要成为你的软肋,让别人随意拿捏。”
盛韬光落下最后一子,棋局结束,“陪我下一盘吧。”
“妈妈决定年底跟关叔叔领证,婚礼就不再举办了,就请亲戚朋友吃一顿。等过完年,她就跟着关叔叔一起回去,以后估计很少回来。”
盛韬光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嘴角扬了下,说:“你妈应该会比较更伤心些,你该多多弥补她一些。”
“好。”
“到时候,你替我送份礼物,顺便祝她幸福。”
“好。”
盛韬光把棋子放回去后,就没心情再下棋,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
第二天一早,景氏大厦会议室内,现有股东自发召开会议,商量如何解决眼下困境。
江韧主持大局。
时间快到的时候,孟正进来,说:“盛骁来了,已经到楼下。”
江韧:“他作为股东,自然是要来的。”
“就怕生变。”
江韧没说话,只是整理手里会议要用的材料,虽说把俞素和杨典手里那点股份套过来,但两人加起来也不过百分之四,加上景颐的百分之二,统共持有百分之十九的干股。
按照他所知道的盛骁手里的股份,应该是超不过他。
他走出办公室,正好遇上盛骁。
他今日穿了件休闲的西服,没有系领带,像是来走个过场。盛骁朝着他笑了下,算作是打招呼。
两人一道进了办公室,江韧坐主位,盛骁就坐在他副手的位置上,坐下后,他拿出手机,有袁鹿发来的信息,给他发了新郎接亲的场面。
他回复了一句,【我要看你。】
人都到齐,会议开始。
江韧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现状,解决方案有三个,盛骁抬头看ppt,江韧的行政助理做简单介绍。
盛骁翻看了一下资料,说完以后,江韧说:“各位有什么想法意见都可以直说。”
股东之一提议:“现在这个情况,首先得有个主心骨来主持大局,老景现在躺在医院还没醒,其他人也指望不上,归根结底,还是老景家的问题。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重新选个主席,才有利于公司发展。现在公司人心涣散的,你出再多方案也没什么意义,所以我觉得吧,还是要选个能对内对外都能镇住人心的人来担任主席这个位置。”
另一位股东复议,“比如说盛总,就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融盛集团如何,大家都看得见,盛总的才干我们也都领略一二,所以我觉得盛总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最有能力将景氏合并,一旦跟融盛合并,就是最大的转机。这消息出去,明天股价就能稳定下来。”
“是啊是啊,我瞧着盛总进来,我心里就踏实不少。”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江韧没说什么,等他们说完。
江韧说:“盛总的加入我感到十分荣幸,我在商场上还是个新人,往以后盛总多多指教。不过主席这个位置,我想……”
他话未完,盛骁打断,指了指ppt,说:“你的计划做的很不错,我同意方案二。”
江韧眉梢微的挑了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盛骁说:“我们融盛已经成功并购景氏,明天会有人过来通知在座各位。我手中持有的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明日就生效,往后我将拥有景氏绝对的控制权。我今天过来,是想来物色一下接下去作为景氏的执行董事。我看到了江总你的办事能力,我想这个位置非你莫属,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合作愉快。”
“这样,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下周一的时候,来我办公室汇报一下景氏现在的具体情况。可以么?”
江韧抿了唇,一时没有回应。
盛骁很有耐心,等他回答。
他成为景氏主人已经是事实,江韧差了那一点,他多少有些不甘,可资金方面确实不如盛骁雄厚,差距放在那里,会输也正常,赢了是侥幸。
他轻微咬了下牙关,笑了笑,说:“好。”
“很好。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一步,各位抱歉。”他起身,从江韧后侧过去的时候,手掌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盛骁成功并购景氏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上了财经新闻。
袁鹿这会正勤勤坑坑的给邹颜当伴娘,她的婚礼一切从简,不过过程倒是没有省略,闹新郎该闹还闹。邹颜这边的伴娘有三位是林轶傅那边过来的,他们熟悉,所以闹起来还挺好玩,袁鹿就陪在邹颜身边。
她的婚纱都是很简约的款式,但新娘这个角色,总归还是很美的。
她淡淡的笑着,妆容精致,美呆了。
袁鹿跟她一块拍了张照片,然后发了朋友圈。
林轶傅笑的并不走心,但还是演了全套,两人出去给家长敬茶。
他们敬茶时候,有伴郎跑过来问袁鹿要微信,不过在看到她手指上的钻石戒指之后,就说了抱歉走开了,还挺识趣的。
敬完茶,就要拍照,拍全家福。
这时,林母照顾了个十二岁的少年过来,“御捷,过来一起拍。”
袁鹿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这个林御捷是他们两个年轻时候种下的果,但因为一些误会分开,到现在才重新在一起,然后结婚。
当然,这是假的。邹颜二十岁的时候,并没有怀孕,更没有生那么大一个孩子。
这是林轶傅自己犯得错,生母不知道是谁。
就因为这,他才答应了结婚。
孩子坐在两人中间,扬着笑,那笑容瞧着挺真诚。袁鹿觉得这孩子有些早熟,往后邹颜在他这儿估计得吃苦头。
拍照结束,她陪着坐了一会之后,借口上厕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袁鹿跟着一块。
袁鹿小声说:“那孩子看着不简单。”
邹颜:“不简单也只是个孩子。”
“生母不在了?”
“不知道,他们没透露。”
袁鹿吸了口气,“你不怕呀?”
“怕什么?我又不喜欢他,爱怎么样怎么样,过了这一段,真过不下去我就跟他离婚。”她提着裙子,觉得头饰有些重,进了房间就让袁鹿给她摘下来。
袁鹿给她拿下来,“希望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只要不触犯我的利益,我都能忍受。没有感情的婚姻,其实很简单。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吃亏,他们也别想欺负我。”
袁鹿找了个盘子,出去拿吃的东西给她,拿完以后,听到有人叫盛骁的名字,她抬头,就看到他远远的朝这边过来。
一个人来的,没带人,衣着休闲,是参加婚礼的样子。
有人已经主动上前,与他握手,并道了恭喜。
袁鹿拿着盘子,站着没动,等着他过来。
隔着落地窗,在那么些人里,盛骁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到她。
走到她跟前,花了十五分钟,有主动给他打招呼,也有他需要过去打招呼的。
他拿了她盘子里一颗葡萄,“端着盘子站着干嘛?”
“等你过来呀。”
“有几位叔伯得打声招呼,让你久等了。”
“他们在恭喜你什么?弄得好像是你结婚似得。”
“我结婚?我是很想结婚来着,你嫁不嫁?”
袁鹿轻轻踢了他一下,转身就走,盛骁跟着她过去,“我今天刚宣布了并购景氏,他们是恭喜我这个。”
袁鹿一下停住,扭头看他,眼里是惊讶,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微张着嘴,盛骁手指点了下,“怎么了?”
“没。”她转开头,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这动作可真大。”
“我本就有个目标,四十五岁之前建立自己的事业版图,现在才是开始。有你陪着,我更有干劲。”
袁鹿笑了笑,说:“我要慢慢消化一下。”
盛骁陪着她走到房门口,就没进去,袁鹿把吃的东西递给邹颜后,跟着盛骁一块出去走走。
生意上的事儿,袁鹿也不是很懂,他们手里的项目动不动就上亿,她是望尘莫及,不过盛骁能走到这个位置,袁鹿倒是不意外,他本来就足够挺优秀,又很有事业心和野心,登顶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两人出去,碰上两个人,都跟盛骁聊了一会。
多是奉承的话。
袁鹿在旁边瞧着,等他们寒暄完,人走开后,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可真是老天爷爷的宠儿,怎么送给我这么个香饽饽。”
盛骁笑了笑,“因为你优秀呀,我寻着光就来了。”
“对了,你知道林轶傅的儿子么?”
“知道,怎么了?”
“是不是挺难搞的?”
“挺有心思的,确实不怎么好搞。不过邹颜的情商,应该没什么问题。”
“十二岁的小孩,感觉有点阴测测的。小孩子要搞大人,总是更容易。更何况我瞧着林家一家都很喜欢很宠这个孩子,到时候偏帮是肯定的。”
“林家确实有些复杂的,这个孩子,也确实不好糊弄。我提醒过她,你放心吧。”
两人在外面坐了一会,直到裴丽过来叫他们去吃饭。
婚礼很顺利,晚宴都比较简单,并没有大操大办。
林轶傅喝了不少,他要招待客人,邹颜就先回房间。
她自己洗漱完,就准备睡觉。
快睡着的时候,有人拍门,她起来去开,是喝了半醉的林轶傅被人扶着进来。
“嫂子,林哥高兴跟我们多喝了几杯有点醉,你多担待。”
“好,我会照顾他,你们放心吧。”
他们出去后,邹颜抱臂在床边看着他,看了一会后,说:“能动么?”
林轶傅斜她一眼,“不能。”
态度很差。
邹颜懒的管他,拿了枕头,从柜子里重新拿了毯子,去旁边的沙发上睡觉。
林轶傅躺了一会,撑起身子,侧头看过去,邹颜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沙发里玩手机,还捂着嘴笑。
就这么被无视,令林轶傅有些不爽,“我要喝水。”
邹颜敛了笑,指了指床头柜,“那边有,还是温的,我没喝过,你喝吧。”她不想动,婚礼虽然也没干什么,但就是很累,她就想躺着玩手机,然后睡觉。
“你!”林轶傅一阵反胃,迅速起来,进了卫生间去吐了。
邹颜立刻塞上耳机,把音乐声放大,掩盖了呕吐声。
免得自己反胃。
林轶傅吐完,勉强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邹颜已经睡着了,手里的手机还亮着,耳机还戴着。
他走过去,一只手扶着沙发背,低头看着她。
好一会后,拉下她的耳机,往自己耳朵上放了一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吓他一跳,立刻丢开。
“有病。”而后回了床上睡觉。
……
由着距离袁鹿公演的日子也就两天,裴丽和袁征打算留下来,看她演出。
二老还挺高兴的。
到了公演那天,袁鹿收到了许多祝贺花篮,还有个姓陈的,她想不起来是谁,也没写全名。
盛骁要晚一点,赶不上开场。
已经提前给她发消息加油。
她在后台化妆间化妆做准备,观众已经陆续进场,袁鹿还挺紧张,对着镜子深呼吸,据说有四五千人,她还没在那么多人前表演过。
李婉婉溜进来,一眼就看到她,“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