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连那些国际明星都很难邀得动。”就更别说你这样的。
后面这句她没讲,但卓彦馨也明白她话里面的意思。
卓彦馨瞥了她一眼,托着下巴,没应声。瞧了半天设计稿,懒懒道:“我也提不出什么要求,整个款式我都不喜欢。”
她说着,转头看向周羡,眨巴着眼睛,委屈巴巴的说:“我是不是有点难搞?”
周羡:“不会,结婚就一次,有要求是正常的。你说的这个设计师,我倒是有点人脉关系,到时候我问问,如果他愿意,那就交给他操办。如果不愿意,我再给你找其他设计师。你也好好想想,你喜欢什么样的,给人家一个大概的方向。”
卓彦馨咧嘴一笑,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说:“爱你。”
两人回家,一路上没有一刻是放松表情,等进了家门,卓彦馨才卸下脸上的笑容,松开了挽住他的手,飞快的跑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虽然累,但也快乐。
毕竟买了这么多珠宝钻石,自己一分钱没花,而且因为都是特别定制,钻石个头又大,很保值的。
周羡只看了她一眼,没做停留,自顾回了房间。
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他们之间甚少交流。卓彦馨躺了一会,回房欣赏买回来的现货,挨个都试了试,十分的开心和满足,这些东西,她自己是舍不得买那么多的。
顶多买其中一套,还要纠结挺久,要选择最喜欢的一个。
今天,她把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买了,一本满足。
她拍了照片,发给袁鹿,分享喜悦。
她需要找个人分享,而可以分享的人,也只有袁鹿一个而已。
袁鹿今个正好一个人在家,盛骁堆积了不少工作,今晚不但加班,还要出差。
瞧着照片里那些个珠宝钻石,回复:【富婆,你好。富婆,再见。】
卓彦馨趴到床上,开始跟她聊天,【你呢?盛骁给你买了没有?】
袁鹿:【还没去看这些,不过我签了协议,这些东西都是洒洒水啦。】
卓彦馨回了个艹,【惹不起惹不起。】
……
江韧这些日子倒是很平静,安安稳稳的养伤。
这天,他在检查完身体后,兀自走开,程江笠跟医生聊完,出门就发现盛骁不见了。
心里一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立刻给他打了电话。
“你人呢?”程江笠语气很急。
江韧说:“我一会自己会回病房,你不用找我。”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精神科并不在这边,江韧找到服务台问了问,才找到地方。精神科内有专业的心理医生,这边人不多,江韧随便进了一间诊室,这间没人排队,他走进去,办工作前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瞧着像是刚毕业,难怪没人过来看。
门口挂着他的牌子,叫温乾。
江韧坐下,温乾态度很好,看他身上还穿着病服,面色苍白,“你有什么要咨询的么?”
江韧没有立刻说话,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温乾极有耐心,起身先去把门关上,而后请他到旁边的躺椅上坐下来,“你先坐在这里吧。”
江韧想了下,依他所言,在沙发上坐下来,缓缓躺下去,比坐着舒服一些。
温乾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与他耐心聊天,“受伤了?”
江韧默了一会后,说:“我妈,我外婆都有遗传的精神病,外婆的事儿,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妈在生下我后不久,就彻底的疯了,清醒的时间很短,一旦犯病会攻击人,但每次攻击的都是特定人物。我之前问过医生,诊断是严重偏执性精神障碍。医生说,我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遗传。”
温乾在纸上简单写了写,继续倾听。
不过江韧没有继续说。
温乾等了一会,说:“要是觉得累,可以闭眼休息一下。”
江韧闭上眼,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让他呼吸逐渐急促,放在扶手上的手紧握成拳,他眉头紧皱,片刻的功夫,又睁开眼,他说:“我想杀人。”
这句话极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眼里有无数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温乾进行了安抚,却始终不能让江韧的情绪稳定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自己慢慢平静下来,说:“我是不是已经到了临界点?”
“应该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如果你愿意,或者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现在给你做一个评估。”
江韧看向他,并不能完全信任他,可他走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被任何人知道,随便找一个医生,反倒最靠谱。
温乾见他眼里的疑虑,说:“我虽然刚毕业没多久,但在心理学这一块,我还是很专业的。你今天是一个走进来的人,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你可以试试看,另外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绝对不会把你的事儿随便说给任何人听。”
江韧:“好。”
随后,温乾跟他进行了两小时的对话,江韧还算配合,他的大部分问题都做了解答。
温乾做出最后的诊断,中度偏执症和中度抑郁症。
“情况不算太糟糕,如果你能够积极的配合,说不定能慢慢的减轻症状。你现在有这个意识,是非常好的现象。偏执性精神患者最怕的就是不自知,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并且很难听进去旁人的话。你能够自己到这里来,还是一个人来,非常的难得。即便你有家族遗传的可能,但我认为还是有机会控制住,我可以帮助你,只要你愿意。”
江韧没有回应,坐了一会后,就自行离开。
他出了电梯,就看到程江笠等在电梯口。
他明显的松口气,“下去散步了?”
江韧面上没什么表情,自顾自的朝病房走。
程江笠说:“医生说只要你继续好好休息,听医生的话,到月底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嗯。”
程江笠跟在他身后,“医生也说,天气好的时候,可以适当的去楼下花园里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直躺在床上,也不利于身体恢复。”
回到病房,江韧坐回床上,程江笠给他倒水。江韧瞥了他一眼,说:“你最近都不用上班了?每天都耗在这里,钱够花?”
“袁鹿的公司我有股份,她每个月还会发我工资,主要还是她心地善良,知道我是在医院里照顾你,所以不扣工资,带薪请假。”
江韧抿了口水,余光淡淡一瞥,“回去上班。”
“等你出院再说。”
“我不用你在我跟前尽孝,医生说让我保持心情愉悦,你在我跟前晃来晃去,只会影响我心情不好。也许你真的有心,但你要强行让我接受你对我的好,就一定是好么?你想过我天天看到你这张脸时的心情么?我看到你,就只会想到江一海对我的冷漠和厌恶,只会让我更加深陷在过去的痛苦里,时时刻刻的提醒我,我自己的人生有多悲惨。”
他冷笑,“你嘴上说的好听,不过是想用这种软钉子,慢慢的折磨死我,把我逼成我妈那样,你是得了你妈的真传,清清白白一朵花,你们都是无辜的,我就不应该对付你们。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袁鹿也帮着你,每次我利用你去接近她的时候,你心里一定很得意,现在又装孝子,我要是再冥顽不灵,再不接受你的好,袁鹿一定会更厌恶我。你这招不错,所幸这一次我醒悟了。你给我滚吧。”
这一番话,让程江笠也无从解释,解释的越多,反倒自己显得越黑。
不过他有句话倒是说对了,他现在的行为,就是变相强迫,自以为是的觉得他需要,又自以为是在这里付出,并没有真正的考虑过他的感受。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第二天没再出现,花了钱找了个靠谱的保姆,每天给江韧送饭,自己则回了北城。
销假上班。
……
郑思宁失踪半月后,郑思宁自己回来了,在一个平静的午后。
唐茉接到消息,就立刻赶回来,冲进家门,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人看起来完好无损。
唐茉咬着牙,心里突然腾起一股火,快速进去,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郑思宁,你下次要是再做这种事,我就再也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