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何不言刚执行任务回来,起诉的事就紧随而至,如果说起诉原因和这次的任务无关,时间上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林一越想,越觉得这事和何不言那个看起来蔫不拉叽的孪生弟弟有关。
想到这,林一有一瞬间的心虚。
要是起诉的事真的和何不语有关,那么何不言应该算是刚刚经历了家人的被刺。
结果人家刚回来,主动帮她一起处理那只变异魔鬼蛙的时候,却直接遭遇了“芦花鸡乌龙事件”。
林一抬起手往脑门儿上一拍。
突然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
这时赵老爷子猛地拍了几下轮椅,“腿!腿!有你这么治疗的吗?”
旁边的段盈盈顿时回过神来。
刚才的新闻太爆炸,把病人直接扔一边儿去了。
不过继续给赵老爷子治腿之后,段盈盈却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以来,鸿鹄基地给她的印象都是公平公正的。
正因如此,段盈盈反而担心这件事上,何不言他们会吃亏。
毕竟很多时候,规则就是用来束缚愿意守规矩的人的。
可惜这一次,段盈盈的猜测却完全错了。
基地长办公室里,黎怀山和负责为何不言辩护的官方律师,正在向何不言询问当时的情况,以便之后有针对性地进行辩护。
“你是说,何不语的异能是剥夺?”黎怀山露出意外的神色。
律师有些为难地说道:“但是这一点是很难证明的,如果要证明何不语能够剥夺别人的异能,那么就必须找一只进化物进行验证。暂且不说何不语会不会自曝身份,主动剥夺进化物的异能,光是这种验证方式本身,就是很不人道的行为……”
末世之后,生物的数量锐减到了几乎与大灭绝持平的水准,除非是能够驯养的家禽家畜,剩下的野生动物和进化动物,各大基地都本着能不杀就不杀的原则,尽量保留这颗星球原有的物种多样性。
更何况多数情况下,即便是野外的进化动物,也会自发地猎杀变异物,只要他们的领地不与人类交叠,本质上几乎都是有利于人类生存的存在。
非官方进化者们在基地外的行为,基地不会太过约束,但在基地里,无缘无故虐待残杀进化动物,是不被允许的。
没等律师说完,黎怀山就非常排斥地说道:“即便能够证明,也不能用这种办法,谁的异能都不应该平白无故被剥夺。”
“如果何不语能够剥夺变异物的异能……”律师用试探的眼神看向何不言。
“这一点我不确定,在我们围攻那只变异沧龙的时候,他应该从来没有动过类似的念头。”何不言的声音有些讽刺。
从没有动过剥夺变异沧龙异能的念头,但是却费尽心思对付自己的孪生哥哥兼队友,这样的人即便能力再强,放在军队里又有什么用呢?
律师明显有些失望,在他看来,无论是进化物还是变异物,只要证明何不语有剥夺的能力,何不言无罪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很高。
不过何不言接下来的话,却让这位律师大跌眼镜。
“哦,对了,我把他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是什么意思?”黎怀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按理说,何不言他们回来,如果多带回来了一个人,基地里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每次猎魔团的人外出和回归,都要经过基地的机场,进行登机,核对人数和身份。
飞机上突然多出一个人,机场的人一定会及时上报。
除非……
黎怀山想起海东青基地的基地长和他联络时,说话一直支支吾吾的,似乎连何不语是死了还是失踪了都说不清。
现在想想,不会是这小子把何不语……
“你把他分尸了?”黎怀山来了一个战术后仰,眼神警惕地盯着何不言腿边的冷藏箱。
尸体什么的,倒也不用这么保鲜。
何不言:“……”
要不是现场没镜子,他都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变态的脸。
把自己亲弟弟杀了分尸,再把尸块冷藏,混在战利品当中带回基地,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只是让他回归了他的本来面目而已。”
何不言的手按在开关上,咔哒一声打开了冷藏箱,露出里面呼吸微弱的应声虫。
箱子里的东西只有二十厘米长,一只手就可以轻轻松松托起来。
与古籍中记载得极为相似,在人的肚子里长成的应声虫,外形几乎与人类完全一致,只是头顶多了两只虫类的触角。
即便缩小了很多倍,何不语的长相依旧没有变。
只不过没有了意识的他,眉宇间既没有人后的阴郁,也没有人前的懦弱,看起来十分安静平和,反倒比从前给人的第一印象更好。
“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何不言平静地说道:“应声虫的意识往往与他寄生的人的本性相关,现在他的意识被抹去,如果让他有机会再次寄生到新的母体上,还会诞生新的意识。”
何不言看着何不语那张缩小了很多倍的脸,想起了自己的生母——一个在偏远的何家村里,难得的美人。
只是在那样的环境里,绝大多数的女人都不可能过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