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朝她笑笑,没说好或不好。
看她这么乖的样子,陈秋蝉认为她是听进去了,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声。
某些事情跟上辈子一样,还是发生了。
有的事情太过久远,所以她忘记了,来不及去阻止。
可她还记得一开始的梁祖为多么像曹建军,一样的彬彬有礼、慷慨大方,用着虚假的一面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
他的目的,是陈娇。
他把陈娇骗到手,娶进门。
婚后没多久就暴露本性,不允许她跟娘家人有过多接触,更不许她和异性来往。
刚开始的陈娇以为他是在吃醋,还觉得有意思。
等到后面他疑心更重,管得愈发严格,甚至会打骂。
梁祖为认为她就该好好待在家里做家务,伺候他们,生了孩子后就是带孩子。
陈娇好面子又被他威胁,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刘桂红他们,直到她怀孕被打得险些流产,事情才藏不住了。
好好的女儿被欺负成这样,刘桂红他们哪里坐得住,硬着心肠要把她带回来。
梁祖为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娶到手,哪里肯让她回去,他哭着跪着哀求,仿佛真心实意悔改。
陈娇一时心软原谅了他,两人和好如初。
等到陈娇生下一个女儿,梁祖为却又恢复本性,怪她生不出儿子,还怀疑女儿是不是她跟别人生的。
那后来……
后来陈秋蝉自顾不暇,也没多关注她的事情。
她想,她们都是可怜人。
所以这辈子重来,她不愿意再看到她跳进火坑。
只是时间太远,她把他们因为什么而相遇的事情忘记了。
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
陈秋蝉他们走后,沈骋怀和李亭午来了,带了一包糖果。
除了隔壁大伯家,哪个不是空着手来看够了热闹就走。
所以是不是真心来看望,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刘桂红很高兴又觉得他们太客气,不肯收东西,哎呀一声:“人来了就行了,带什么东西啊。你们两人离家那么远来到这里也不容易,能省就省。”又说:“今晚在婶子家吃饭吧?没什么好东西,但让你们吃饱还是可以的。”
李亭午立刻诶了声,说:“我最喜欢婶子做的饭了。要不是你儿子多,我都想给你做儿子了。”
刘桂红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说:“我要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能省心不少!”
沈骋怀不禁看了眼他的嘴。
这到底什么嘴上功夫,胡说八道那么厉害,却又能把人逗开心了。
陈娇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翻个白眼。
想当她哥,她还不要呢。
刘桂红急着去刘外婆家一趟,问下刘外公有关骨折的该怎么注意,没空招待他们。
她对陈娇道:“幺妹,带小沈小李去你三哥房间。”
“好。”
陈娇跟他们说:“走,这边。”
陈全武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想着自己真像一只猴子,今天被围观了无数次。
刚猜着外面又是谁来了,门就被推开了。
他转头望去。
李知青满脸激动地向他走来,义愤填膺道:“全武同志没事吧?听说你受伤的消息我们十分痛心。骑车的人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可以把你的腿撞断了?!你瞧瞧你这腿,多肿啊。”
陈娇:……
她三哥的腿盖了条薄毯子,他怎么看得出肿的。
说话也不走点心!
陈全武愣愣地看着他,心想他们的关系有好到这种地步吗?
但看他关怀的样子好像不假,比起前面那些人好多了。
他感动道:“不是什么大事。虽然挺痛的,不过养养就好了。”
李亭午:“骨折不是小事,你有什么事千万得说,要是有需要可以叫人到知青院找我们。”
最好是叫那个小村姑去,这样他兄弟就有机会和她见面了。
近来生产队里没什么活干,这个小村姑也不怎么出门,一时间竟好些天没碰面,可把他兄弟急得啊,半夜里转辗反侧,忽然间就冒出一声叹息。
差点让他以为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