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非夕,谌凌烟忙道:“非夕?非夕在那里?”
六驸马不语,似乎要走,谌凌烟开口,“六...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六驸马停下脚步,道:“我不叫六。”
谌凌烟一呆,道:“我是想叫你六驸马。”刚刚想到他不让叫他六驸马,可话到嘴边也收不回,只吐了个六字。
六驸马静道:“我叫车非翊,以后这么唤我就可。”
以后?谌凌烟奇怪道:“你不是叫侯诺么?”
车非翊一脚跨出,走在前面,谌凌烟连忙听着声音跟在他后面走,他淡淡说:“侯诺只是一个称呼,和中原的‘皇帝‘称呼是一个意思。”
谌凌烟点点头,笑道:“你们苗族真有意思。”
车非翊平淡道:“我是汉人,不是苗人。”
车非翊带着谌凌烟回了她的房间,说过得几天才过来为她医治眼睛。
谌凌烟坐在床边,越想越觉得奇怪,总是理不出个思绪,对于刚刚听到他说是他给她下的邪术,也没有立时跳起来找他算账,是因为非夕的缘故么?这个人,怎么也没有觉得是个很坏的人啊,当初还以为会是个凶神恶煞或者神秘阴沉的族长呢。几句话谈下来,才觉得这个人太深藏不露了,她感叹一句,若是两方要相斗,只怕皇帝的对手就是这个车非翊了。
原来,那日他们二人约好了在坡底相见,那坡底有条小秘道可回到内山,知道这条道的人除了村子里比较老一些的村民就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却说那日谌凌烟滚下晕倒后,二人也相继到来,这才机缘巧合救了她。原本车非翊不想多管闲事,可洛白说认识她,所以车非翊才救了她。救回她后又发现她中了邪术,这才认出她是当朝皇后。
谌凌烟问道:“如今非夕在何处?”
洛白支支吾吾,道:“这个...他好像回了参云庄。”
谌凌烟心沉了沉,又接着问道:“他...回去了?那他...有没有...”
“什么有没有?”洛白挠了挠头,不解问道,他不是不知道她问的什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和非夕的事情,或多或少他也听到过一点,这叫他如何开口告诉她?相处这几日,觉得这个女人聪明但从不张扬、才识渊博见解独到,就连一向不轻易夸人的爷居然也赞了几句,这让他对她另眼相看,更多几分佩服。
谌凌烟自然知道他故意不知,犹豫了一下,“他是不是已经...”
“他已经成完亲了。”车非翊踏进院落,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句话,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淡。
尽管潜意识里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但是亲耳听到别人说,还是抑制不住涌出来的泪水,她背过身子抹了把泪,尝试着笑得灿烂些,这才回过身,表情淡淡道:“那应该恭喜他了,什么时候成亲的?”
车非翊挥手打发了洛白下去,淡淡看着谌凌烟,她的眼睛被蒙住了,脸上还有几道伤痕,虽然有些狰狞,但是也挡不住她清丽的脸庞,他道:“此处没人,要哭就哭吧。”
谌凌烟颤了一下,定住晃动的身形,强笑道:“有什么好哭的,我和他之间,本就不会有结局,如此就好,断了我与他的心。”
车非翊挨着她身边坐下,浅然问:“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为你解邪术吗?”
谌凌烟歪头道:“可是你还没有为我解开邪术啊?”
车非翊不理会她的话,自顾自说:“一个月前我离开南苗,途经参云庄,便去看了非夕。他和我说了很多,也很后悔当初没有带你走,最后让我设法找到你并为你解了身上的邪术。”
谌凌烟面无表情,缓缓道:“当初他跟我说的是情蛊,因为怕我会爱上皇帝误了他们的大事,怎的好端端的情蛊变成了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