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凌烟坐在热水里一动也不敢动,举眸看着皇帝,假意不解。
皇帝冷冷哼了一声,起身负手走到她面前,身子微微倾下,眼睛朝水中看了看,嘴角忽然一勾,谌凌烟紧张的缩了缩身子,强笑问:“皇上可否回避一下,臣妾要穿衣。”
皇帝收回目光看她一眼,甩袖离去。
谌凌烟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多待,忙自己擦净了身子,换上一件藕荷色的寝衣,腰束了一根银白色的宽丝带,随意系了个结便出去了。
进了寝居,皇帝已斜躺在床上,挑着一只轩眉看她,懒洋洋道:“这么半天才出来,皇后动作越发的慢了。”
谌凌烟站在床边不动,浅浅一笑,“臣妾连日赶路有些疲惫,所以做什么都力不从心,让皇上见笑了。”
皇帝一把将她拉到床上,翻身压着她,扬眉一笑,“力不从心吗?朕要试试才知道。”
谌凌烟脸瞬间变了变,他不会是今晚就要...忙道:“皇上,臣妾的确是累了呢,还请皇上见谅。”
皇帝冷哼看她,“你在朕面前似乎越发生疏了。”说完也不再逼她,在她身边躺下,搂过她道:“不如给朕说一说你这段时间的风光游记?”
谌凌烟盖着轻柔的被褥,实在累极想睡,偏生皇帝要在这个时候发难,于是轻叹道:“那日臣妾不幸滚下高坡,碰巧被六驸马所救,可是臣妾浑身是伤,再加上眼睛看不见,行动不便所以才不能及时回去像皇上请罪。”
皇帝侧脸看她,眸中渐渐射出锐芒,“那么皇后为何还要随着六驸马去了参云庄,还在南苗住上几日?若非朕的旨意,只怕皇后想一辈子都住在那里吧。”
谌凌烟忙坐起身回道:“臣妾并非故意不回宫,只是六驸马出自南苗,对南苗各种神秘之术很是精通,他认为臣妾是中了邪术,并非蛊术,还说臣妾错服菖蒲,只怕眼睛留下病根,是以臣妾大胆,跟随六驸马前往南苗治愈。而去参云庄,也只是...只是参云庄庄主大婚,于情于理也该去道贺一番。”这番说法,刚刚更衣的时候就已经想妥了,没想到真的能派上用场。
皇帝始终噙着讽刺的笑看她,也不知是信了她的这番话还是依旧坚持自己的怀疑,只淡淡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皇后最近一路奔波,早些睡吧。”
说罢转过身去,谌凌烟静了一会儿,也转身背对着他,的确是累了,渐渐的,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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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皇帝便起来了,谌凌烟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为皇帝更衣熟悉,皇帝好笑的挑眉睨她,“等会儿朕上朝了皇后可接着睡,今日的请安就免了吧。”
谌凌烟点点头,“多谢皇上。”
一切事毕,待皇帝近身的太监来唤,便出去,临出门前转身看她,道:“时近中秋,朕要提前几天去郊外祭天,皇后才回来,这次就不必随朕前去了,碰巧菀儿今日食欲不振,你们两个就留在宫里就好。”
但凡过大节,都是要提前几日去城郊祭天,这是历朝规矩,不曾有过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