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月忙拦住母亲,笑道:“这病无药可救的。”
“难道真的是等死不成,可怜那孩子俊气模样儿了。”李母反复叹气。
看母亲急成这样,李如月眸子笑成了弯月状,“您啊是被人骗了,这是相思病,所以无药可病,一定是谁拿您逗闷子的,还不赶快着人给他打出去。”
“相,思,病。”李母吓了一跳,“这是怎么说。”
李如月执了绢子,细细解说着:“肝气不舒,必定是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所以郁结在心;肾脉不通,必定气血不通畅,由心而生,还是心病。您说这怎么治。”
李母哦了一声,继而分析道:“这姓谌的公子长得倒也模样儿标致,不像是能做下违心事的人,看来倒像是迷上谁家姑娘,单相思了罢。”
李如月一听此人姓谌,将那绢帛塞回母亲手里,道:“若无事,如月去帮着厨里给父亲和您做几样可口小菜,午时,就请了父亲过来吧。”
“那这绢子……我叫他们怎么回外面的人?”李母看女儿的面上刚还如阳春三月,忽而就平淡了下来。
李如月想了想,携李母进屋,执了墨笔,用蝇头小楷在帛背写上绢秀俩字:死心。又仔细思量一番,将母亲安坐在房,自己走了出去。
谌凌烟听到门栓响动,忙端端正正站好,这时门里伸出素手一只,皓腕上缀着绿盈盈的玉镯,不是李如月是谁,他心头狂跳,刚要开口说话,却见素手一扬,帛子像折了翼的凄凉的蝴蝶,在空中跌宕两个来回落了下来。
谌凌烟的心也像这块绢帛,飘上去又坠落下来。听到门栓栓上的声音,他想如果他手里有斧头,他会一下一下将门劈开,这咫尺天涯的距离几乎割碎了他的心肠。
他悲伤的看着帛子后那两个字,湿淋淋的散着墨香,她亲手写上的字,用不屑的眼神嘲讽着他此时的狼狈。
他沉默了片刻,积存了很久的情感叫他开口,“如月,相思无解,何来死心。我心不死,只是为你,只能为你。”
门,吱呀一声,开了。
谌凌烟满脸憔悴,双眸盛满了深情,喉间哽咽,“谢谢你……”
“谢我什么?”李如霖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看到站在屋外的是昨天那个帅王爷哥,呵欠瞬时在脸上定格,“你,你,你不是谌小王爷吗?你,你,你不会一晚上没走吧?啊,来人啊,快来人给我来洗漱上妆!”
尴尬的不止李如霖,谌凌烟也彻底傻了,真心表错了情,还撞到不修边幅的李家二小姐二楞子般的模样,这般如此,怎一个呆字了得!
今生今生,连她的原谅都得不到,更遑论她的心,这李家的大门是开了,他却一步也踏不进去,谌凌烟越想越悲凉,堂堂一个小王爷,为情憔悴如斯,真是神仙看了也断肠。
不等他从悲哀中解脱出来,雪上加霜的事接踵而至,布衣打扮的巷口的侍卫明显慌了神,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做着口形,小王爷,老王爷,小王爷,老王爷……
小王爷的爹来了!
谌凌烟不慌,摆手叫他们躲起来,自己从容的转身,打算从巷口相反的方向走出去,冷不防李如霖装扮一新,拦住他的去路,“谌小王爷哪里去?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坐坐,叫如霖略尽地主之谊。”
“多谢盛情厚意,谌某有事在身,先告辞了!”谌凌烟匆忙中不失礼节,可惜他越过李如霖的肩膀,看高家三少爷的车骑从另一头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