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淮的神色终于褪去了轻松,显得很严肃,“我确实是学法的,法律的制定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可是法律是服务于人民的,不容易也要改变。”杭牧说完突然冷笑一声,“哦,不过这也就说通为什么你当初会用那个技巧,你不断的否认键盘侠自身的意义,实际上是在保护他们。我听说在讼棍界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大绝招,比方说一个被告若是杀了人,在人证物证俱全,他没有任何翻身余地时,只要否认他自己,说他行为不自主也好,有抑郁症也好,否认掉他本人,就能一并否认掉他带来的伤害,从而就能规避法律责任,是这样吗?”
杜淮突然向前一步,“请你不要侮辱律师这个职业。”
面对杜淮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杭牧丝毫不惧,“我没有侮辱这个职业,是你的行为在侮辱这个职业,我刚说的很清楚,是讼棍界,不是律师。”
苏菱开始糊里糊涂的,后来刚听明白一些就见两人弓拔弩张,忙扒拉他俩的胳膊说:“好了好了,这里又不是辩论赛场。”
说完她又瞪了杭牧一眼,不管怎么说,由辩论本身攻击到人家将来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点太武断了。
“你们当初辩论的立场又不是一个人决定的,听说有的立场都是老师定好的,辩论组只是根据立场辩论而已,所以何必根据人家的立场就断定人家是什么人啊。”苏菱说。
杭牧哼了一声,“我本来就不是为呈口舌之快去的。如果我的立场理亏我就承认,如果我有道理就一定要讲,不会因为自己的立场一定要赢,就什么话都说。”
苏菱拧了他胳膊一把,这一下不轻,杭牧嘴角抽了一下,这才看着一边不说话了。
杜淮眯起眼,苏菱虽然是在管教杭牧,可明显是杭牧当成自己人才会这样,让杭牧不要跟自己这个客人计较。
他抿了抿唇,主动跟苏菱道歉说:“对不起,我们俩不分场合吓到你了吧,今后不会了。”
苏菱顿时更愧疚了,忙说自己没事的,要他也别忘心里去。随后杜淮便起身告辞,苏菱送他到门口。
杜淮果然气量大,到门外又笑着说:“你好好休息,等病好了我们和早早一起出去玩。”
苏菱也不好这时候拒绝,点了点头。
“他约你干什么呀?”杭牧挑着面条说。
苏菱过去推了下他的头,“他站错立场所以他就是坏人?将来也是个坏律师?那他煮的面也应该是坏面,你干吗还吃呢?”
杭牧很娇地翻了翻眼睛,“我没有那么武断,我推断他将来是个讼棍有理有据,我说出来是给他警醒。”
“人家被你骂了一顿,还要谢你点拨呗。”苏菱撇嘴。
杭牧却一副“就是这样”的神情,很快把面吃完了,实话讲,杜淮的面还是很合他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