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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尘用袖口拭掉眼泪,回答道:你刚砸给我的呀。
本宫饿了,还我一块。常淑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像是在理所应当的讨债。
慕轻尘静默一瞬,弱弱道:不好意思,我全砸水里了方才情绪太到位,一时没忍住。
那你早上揣走的窝窝头呢?
扔在马车里了
常淑:
我要这劳什子驸马有何用!
第52章 复仇驸马上线
我去摘些野果给你吧。
不要!常淑推开她, 斜出一步, 蹲到溪边画圈圈,似是觉得不过瘾,又寻来枝条一遍遍抽打水面。
当即水花迸散, 细碎的水珠随风飘散, 沾湿了常淑的衣袖, 也沾湿了慕轻尘的下襟。
哎, 真是个淘气的女人,想不到我此生错过了五个小妾,却遇上了她。罢了,暴风雨来临之前, 让她过几天欢乐日子吧。
那我抓鱼给你?
呜, 常淑鼻尖红红的, 扬起哀怨的眼神看向她,我就要吃宫饼, 早膳都没吃上几口, 饿死了, 没力气了。
画外音是,若不是你非要亲热, 也耽误不了本宫吃早食。
言罢撅撅嘴,撒娇一般。
慕国破家亡轻尘爱极她这幅样子,因漂泊多年而冷硬的心肠像是突然有了归属,胸腔有一种名为温暖的情绪在涌动翻腾。
双脚似是魔障了般,一步步走近她, 从后拥她入怀。
常淑蓦然一怔,停下画圈圈的手,背心感受到身后人有力的心跳。
轻尘有多久没这样抱过我了?常淑心想。
谢谢你淑儿,慕轻尘的唇抵在她耳廓,温热的气息仿若一片轻盈的羽毛,刮痧她的肌肤,惹得她浑身战栗。
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家。
你到底哪里无家可归了,方才还说到你爹慕国公呢。
自从和五个小妾分离后,我的心早已苍凉如灰了。
常淑:
她最不喜慕轻尘提她那五个小妾,垮下脸来,想要埋怨她,却在不经意中被捧住了脸,咬住了唇。
咬一下便松开。
常淑意犹未尽的抿抿嘴,捏住她的手,羞答答的勾弄那一根根葱白的手指,嘀咕道:我要吃宫饼,又不是要吃嘴巴。
慕轻尘淡淡一哂:嘴巴和宫饼哪个好吃?
常淑心头像浇了蜜水,甜甜道:嘴巴。
回答的声音很小,仿佛怕被人偷听了墙角似的。
慕轻尘短短一吁,缓缓收紧双臂,与怀中人一起欣赏眼前的清新美景,喟叹广阔山头,翠绿如海。
她伸出食指,在空中虚画出一个圈:这块地甚好,等日后复国,我便将它送给你养猪。
常淑:!!?
其余的地方用来盖猪舍对了还要在国子监里新加一门课,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当代养猪实用技术。
常淑:!!?
你怕是要举国震惊吧。
常淑听不下去了,神情一顿,没好气地挣脱她的怀抱,去到杏树边牵马。真是的,每次都如此,温情一小会便又开始胡说八道。
奈何马儿吃草吃得正欢畅,四蹄好似钉在那处,任凭常淑怎么牵扯,都不肯挪动半分。
一人一马僵持间,打扰了杏树的安宁,其枝桠颤了几许,砸下数颗黄杏来,砸在软绒绒的浅草地里,噗通噗通的,像一颗颗跳动的小太阳。
慕轻尘搓搓手,拢上衣摆,围成一个小兜,兴致勃勃的拾捡,不一会便装了小半兜。
够了吗?她将衣兜往常淑那方倾斜,示意她看看。
常淑仍在恼怒,头也不回,只闷闷道:够了。
慕轻尘欣然点头,将果子搁到溪水中冲洗后,悉数倒进马鞍边的小篓,复又从中掏出两颗,一颗给常淑,一颗留给自己。
然后继续畅想她的宏图大业:不瞒你说,国家的发展蓝图我亦有规划,首先就是改革,在前进的道路上,要坚定不移走大华特色封建主义政治发展道路
常淑用手绢拭掉果皮上的水渍:啥?
慕轻尘知她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并不多做解释,话锋一拐:不过那些都是空想,当务之急,是复国!
她把果子递到嘴边嘎嘣一口,汁液霎时弥漫出甜腻的香气,充斥在口腔与鼻息中。
一挑眉,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张黄棉纸。
常淑疑惑地接进手里,摊开,清澈的眸光晃了晃,奇怪竟是一副画像。
不是草草的勾勒,而是极细致的描抹,从眉到眼再到唇,甚至是耳边的梅红小痣都栩栩如生,阳光在纸上缓缓流动,画中人好像下一瞬便要跃出来一般。
这是耶律阿洪答?常淑把画纸贴近几分,你何时叫人画的?
还是你暗卫的功劳,他们见到阿洪答后,立刻去寻画师画下面容,同飞鸽传书一并送来的。
常淑将画像沿折痕叠了几叠,还了回去。
其实自成亲后,她便将事体一股脑的全推给慕轻尘,只偶尔过问几句,日子过得好不惬意现在想想,不但不成体贴慕轻尘的辛劳,还总因孩子的事与她吵架,不愿妥协,也不愿迁就。
慕轻尘现在病着,却依然劳心她、劳心常笙
常淑愧疚着,脾气散了个干净,揪住慕轻尘的衣角问:你想如何?
慕轻尘打打响指:简单,你现在假扮耶律阿洪答,去与二皇子碰面,套套他的话!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我假扮?
啧,慕轻尘用你真笨的眼神看她,用你的易容术呀!不然我给你画像做甚!
常淑:
我要怎么解释你才相信我不会易容术!
果肉已经吃尽,慕轻尘舔舔嘴,手臂一扬,将果核抛进水中,旋即迁来自己的马儿,翻身上鞍,自顾自道:你先准备着,我去找塔珊,有任务交给她。
等等
咄!慕轻尘跃马扬鞭,一阵风的去了。
轻尘!常淑双手在嘴边合出一个喇叭,见人一转眼的功夫就奔入密林,顿时心急如焚。她拍拍马脖子,踩着马镫上马,沿慕轻尘离开的方向追去。
塔珊正在猎一只野兔,个头很大,要两个巴掌才能勉强捧住,那灰色的皮毛光瞧着都觉得平滑柔软,摸起来定是温软柔和。
在突厥可是很少遇到。
她喜欢得紧,打算带它一道回突厥。
摘下箭矢,在衣摆边撕下一块衣料,用来包裹光秃秃的箭头,确保万无一失后方才绷满弓弦,瞄准之时想起了先生教的那句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天狼她就不射了,在突厥,狼都是成群结队的,遇上便要丢性命。
射只兔子就好。她屏息凝神,猛地松开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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