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1 / 2)
毕竟孩子是她们生出嫌隙的根源,其出现仿佛一根救命稻草,或许能给这份感情赋予新的生机。
她是舍出命也要护住的。
用扇坠拉拢老太监, 一是提醒他收收心闭上嘴, 二是告诉他,本宫欣赏你, 给你咸鱼翻身的机会, 可千万要把握住。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慕轻尘阴差阳错找来了宝风阁, 两三下的功夫, 就成功带偏了事情走向。
差不多快偏到西南边陲了!
常淑摁住两侧的太阳穴,揉啊揉,揉啊揉。
她问初月姑姑:本宫要不要出去,阻止这场闹剧。
初月姑姑连连摆手:公主,有战斗就会有流血牺牲。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时候舍弃老太监了。
常淑于心不忍,思忖几许,认为老太监还是有抢救一下的必要。
初月姑姑赶忙拉住她,再劝道:您听奴婢一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老太监为您而死,是无上荣耀,等他死后,您好生安顿他的家人便成。
可是
没有可是初月姑姑看着常淑长大,最不忍心她受委屈。这个当口出去,肯定被炮灰。既然她们没暴露,那就甭去主动淌浑水。
诶?公主您听好像没声了?初月姑姑忐忑至极,险些忘记呼吸,少顷又有些急,俗话说得好,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总归惹得人心底毛毛的。
常淑:能有声吗,老太医和老太监惊爆凄美爱情故事,多吓人!
院子里,开得稀稀落落的几朵花,在潮湿的风里摇摆,像是披头散发的老姑娘。
常鸢和亦小白良久回不过味儿来,尤其是常鸢,她长在幽幽深宫,见过父皇因或大或小的事处置臣子,也见过娘娘们因或大或小的事处置奴才。
至今作为一个旁观者,不多言,更不多问。今日倒好,成主角儿了,脚边跪有两人非等她裁决。真真是身陷囹圄,难以脱身。
一筹莫展之下,她向亦小白眨巴眨巴眼,再看向慕轻尘,好似在等待她大发善心伸出援手。
不想慕轻尘置若罔闻,默默仰头望天,喃喃自语,我是想查清扇坠子的来历,但不想卷入中老年黄昏恋呀。
老太监率先打破沉默:林渊,你你忘了吗?
他朝林渊挤眉弄眼,提醒他长公主在二楼,你配合我给长公主打掩护。
林老实人渊觉得他在给自己暗送秋波,抛媚眼。
靠!调戏!绝对是调戏!
他受不住的啐了老太监一口:你个老阉驴,不要脸!
怎么无缘无故骂人呢!太监半男半女不假,可也是有尊严的。老太监情绪渐渐激动,尖锐的声线打晃得厉害,庆幸的是职业素养一直在保持,没被满腔怒火冲昏头脑,嚷嚷道:就是你送的!就是你送的!
不是不是!
长公主将扇坠赏赐你,你又转送给我的。老太监真想撬开林渊的头盖骨,看看里头装得是不是泔水。简单的认下他编得谎,事情就了了,非要闹出大动静来不可,还扯上私通了,想得美!
你铁了心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是吧!好,随我去见圣上,一切请圣上定夺!
圣上哪有时间理会此等小打小闹,老太监打赌他不敢去,拍拍胸脯,死死咬住话头:去就去,身正不怕影子斜!
林渊:我去你奶奶个嘴儿!
好啦!常鸢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暴脾气蹭就上来了,堵住耳朵吼出一句。
亦小白怕她当众抽鞭子打人,赶紧开口好生哄着,牵她到自己身边:没事没事,他们就老两口吵架而已!
林渊和老太监:说谁是老两口呢!
亦小白还不罢休,板起面孔指责林渊:林大人你也真是,虽说爱上一个太监的确不太光彩,但你也不能不能伤害他爱你的那颗心呀哎,我都不稀罕说你!
林渊欲哭无泪:三驸马,微臣真没有啊!微臣连着来宝风阁不过十余日
他话说到一半,蓦的察觉自己情急之下说漏嘴了,急忙停住。
连着来宝风阁十余日亦小白细心的挑出他话中关键词。
林渊内心生出心虚,后背不禁发凉,慢慢蜷起身子缩成一团。
但听亦小白拍响巴掌,了然于胸道:还说你们没一腿,连着十余日来此地与老太监私会!
林渊:
他没有反驳。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刚才情绪起伏太大嘴瓢了,差点暴露长公主,眼下只能往回找补。
是,林渊咬紧牙关,抱着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必死之心,昧着良心道,微臣在太监中多看了他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他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所以微臣每日酉时都会趁下值的空当,来他强忍翻涌而上的呕吐感,来宝风阁与他幽会。
说完,留下了看起来无奈、辛酸、苦涩的数行泪水,泪痕纵横在他布满细纹的脸上,一片狼藉。
老太监配合他表演,深情款款地凝视他:渊渊,我是一只被宫城困住的金丝雀,注定要辜负你啊。
慕轻尘:哇,好一对苦命老鸳鸯。
咳咳,罢了罢了!她好整以暇的起身,一步步踩下台阶,扇坠子是否由长公主赏赐,本驸马回殿问问便知。
老太监以为已把她忽悠住,绷紧的呼吸松了松,不料慕轻尘斜眼一挑,把扇坠塞进他怀中,拎着他后衣领跨过门槛,向左拐了出去!
慕,慕驸马,您这是做甚呀
慕轻尘轻拍他惊恐的脸:找长公主问问呀。
啊?老太监一时心都灰了,奴才就不用跟去了吧奴才低贱,怕污了长公主凤目。
我看你油嘴滑舌,该是能讨她欢心才对。
公主,这回是真没动静了。初月姑姑掌心发汗,指尖微凉。
常淑先她一步起身,从窗口探出身打量空荡荡的院子:看来统统都随轻尘回如意殿了,快,咱们抄近路赶回去。
她掸掸裙摆边的皱痕:还以为老太监把轻尘糊弄过去了,没想到她非要刨根究底!哼,这厮真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让老太监和林渊当面与她对峙,纯粹考验她演技嘛。
所谓的抄近道,实际不比原路近多少,只是在最后一段路转个方向,跨过穿堂门,来到如意殿的侧门。
门内有一小院,是塔珊的院落,这个时辰,她正好在院内搭了一张方桌,和突厥侍女一起做纸鸢。
余光瞥见有人闯入,笑眯眯地邀请:淑姐姐好几日不见了,快来快来!我刚和一宫婢学了做纸鸢的手艺,一起吧!
时间紧迫,常熟不绕弯子,把她拉向一边:本宫想请你帮个忙。
塔珊兴致勃勃:我们突厥人讲义气,你说吧,帮什么忙,我一定义不容辞。
不是大事,我那头出了点乱子,怕轻尘不依不饶的为难我,拜托你帮我充个人证,就说我方才哪也没去,一直在这里和你一起。
原来是撒谎,简单可是轻尘为何为难你懂了,狂躁症还没过!
常淑微笑着点头,算是谢过她,倏然转身,背影格外决绝,带了点壮士断腕的悲凉。
咋那么像交代后事呢?
塔珊嘴唇微张,惊讶这跳出来的奇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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