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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真的。

本宫也在跟你说真的!

第93章 育儿驸马

照慕轻尘的想法, 小糖醇还不到三岁, 不并急于定娃娃亲。

再说了,她家小糖醇多有身份, 堂堂皇长孙,无需担心日后打光棍。

是以第二天,她嘴上说要挽回左月安,实际上各种磨蹭。

起来, 快点儿。常淑蹲在她身边推了推她。

地铺哪及床榻软和, 慕轻尘一晚上被硌得腰酸背疼,一边痛苦呻i吟一边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抱紧被子接着睡。

常淑怕把她逼急不敢来硬的, 压抑下火气,哄劝道:你忘了昨晚答应我的事?

何事?

左月安,娃娃亲。

慕轻尘鼻子里哼哼一声, 像是在驱赶瞌睡虫:文武百官, 谁家没几个女儿,你有空就多请些官夫人来府上吃茶, 和她们的女儿们多打个面。

然后摆弄了下枕头:再仔细挑挑吧。

画外音是, 有何可着急的, 说不定有比左月安更好的。

常淑看出她是想打发自己, 用手指戳了下她脊梁, 警告道:立刻马上给本宫起来!

慕轻尘蹭地坐起:你不说我都忘了, 父皇昨日命我今晨进宫呢。

常淑:

慕轻尘瞧也不瞧她, 径自打开衣橱, 取出官服和纱帽胡乱套上身。

国事要紧。常淑大方道,眉角眼梢却微微往下沉,她上前为慕轻尘扣好攀扣,再系上腰带。

瞧你,别不开心。

一副失落像,奴才们见了,还以为她慕轻尘又欺负长公主殿下呢。

虽然也欺负的不少。

几时回来?常淑恋恋不舍道,送她出了府。

慕轻尘上马提缰,低头看她:要与父皇商讨与突厥互市的事,估摸着会晚些。午膳我就在皇城公厨用了。

可是

走啦。慕轻尘怕她再提那劳什子娃娃亲,机警地打断她,一夹马腹,吩咐前头牵马的牛菊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于是一主一仆一马,快步离了去。

走到街口时,慕轻尘不由回头,但见常淑还在府门那处垫着脚尖遥望她,目光悠悠,一时间不禁发怵:菊花,再快些。

牛菊花撸起袖子加油干,牵着马儿加速往前跑,一直跑出十六王宅的坊门才停下。

气喘吁吁道:驸马,咱们真进宫?

慕轻尘拍拍咚咚跳的心脏,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摘开纱帽丢给他:不去,容我找身衣服,带你去骊山策马。

常淑是有点怨怪慕轻尘的,她在这方忧思小糖醇的人生,慕轻尘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哉样子。

真是一点没有同甘共苦的觉悟。

要说左月安哪里好,第一肯定是性子柔。小糖醇活泼好动,还总有古灵精怪的想法,脾气又像慕轻尘坏得要死,遇事只能好生哄劝,若反其道而行之,日后说不定干出点什么违反犯罪的事来。

第二嘛,自然是左月安的出身合人心意。虽说不是正房嫡出,但好歹是丞相之女。腐书网,知书达理,品行定是不会差的。

第三,放眼文武百官,与小糖醇年纪相仿的子珺实在太少,常淑没甚选择。

哎,忧伤,好忧伤。

以至于她看着眼前这十六品早膳,愣是没有一点胃口,搁下碗筷问:小糖醇可醒了?

初月姑姑答:嬷嬷说昨夜折腾许久,所以睡得晚,今日怕是会往起大半个时辰。

她怕常淑不用膳,绕去另一边捧了碗野鸡子汤过来,再用白瓷小碗盛上少许,轻轻搁到常淑手边。

常淑不愿拂她心意,用勺子呷了一口。

许是昨晚吓着她了。

初月姑姑也觉着这事她做得不对,毕竟是个三岁不到的小娃娃,所作所为全凭心意,于是委婉道:小主子才多大啊,再长个几岁就不会做荒唐事了。

她越说常淑便越愧疚,抚了抚额道:这汤不错,留给小糖醇吧。

初月姑姑应下,命一旁的侍婢将汤端去炉子上坐着,等小糖醇醒来喝口热乎的。

算了,本宫亲自端去寻她。

就当是向小糖醇服个软,道个歉。

小糖醇其实早醒了,一睁眼便想起昨晚常淑训斥她的事,心中难免有些不好受。

怕见了常淑再受责罚,遂耍起赖皮,死活不愿意出卧房,在榻间滚来滚去,嬷嬷怎么劝都没用。

滚累了,又让嬷嬷倒杯水来。

嘟着小嘴喝水时闻见一股清雅的芬芳,淡淡的,柔柔的,犹如饮下牛乳一般,唔,娘亲的发油就是这样的味道。

她不禁抬眸,见端着瓷杯的人正是常淑。

说时迟那时快,她嘴巴一缩,匍匐下i身子,逃命似的钻进被子里,缩成一团。

常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掀开纱帐,连人带被地抱起她,放到绣墩上。

站好。

小糖醇听令,双脚试探着落下。

常淑怕她被闷坏,挑出被角,顺着裹缠的方向解开,露出小糖醇那张闷得发烫的脸蛋:躲什么?

怕娘亲。

你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显然,小糖醇没把此话听懂,大睁着懵懂的眼睛与常淑对视,后又迅速收回,羞愧地埋进胸口。

知错了。

常淑听得很舒心。懂得知错认错就好,这点可比慕轻尘做错事打死不认账好多了。

她一点点抚平小糖醇耳后的碎发,岔开话题:今儿个不热,可要跟娘亲出去散散心?

哪个娃娃不贪玩,小糖醋登时忘却烦恼,有了精神,在绣墩上蹦跶两下道:叫上,三姨娘。

那去骊山可好,三姨娘怕热,山间凉快。

慕轻尘玩乐一早上也是累极,策马直上,登至山顶的黄龙庙,停在庙前的那颗老榆树下乘凉。

牛菊花把马绳捆在拴马石上,用袖子给她扇风:驸马,在这稍作歇息吧,一会儿咱们进庙用些斋饭。

他抚开石阶之上的灰尘,扶着慕轻尘坐下,自己则盘腿坐在地上,同慕轻尘一起眺望那远山的浓翠,和纤尘不染的天空。

没多会儿,听到身后的庙门开了。

慕轻尘无所事事,循声回头,瞳仁骤然一颤,这不是昨日才打过照面的三夫人吗?她手中牵着的不是左月安又是谁。

巧了!巧了!

慕轻尘托着牛菊花闪进树后,竖起耳朵偷听三夫人说话。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夫人切莫太执着,您一片虔诚之心,我佛慈悲,会给您指引的。一慈眉善目的老主持劝道。

我别无所求,唯远我儿能早日脱离苦海,再世为人。三夫人悲怆道,她牵起左月安一步步踩下石阶,主持不必再送了。

说完,踏上山间小路,向山下走。

慕轻尘在树后凝眉思索,淡淡念叨执着我儿脱离苦海再世为人等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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