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米沙可就糟了老了罪了,她身体状态一直维持在被冻晕之前的几分钟内,这样的情况下她的意识清醒,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波波的寒冷侵袭着她的神经,她却根本无法晕倒解脱这种感受,跌跌撞撞的跟在丁忧身后,丁忧回头看了看被自己拉得有些远的米沙,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十几分钟还没走出去十几米,丁忧私下环视一周后在一截树枝上找到了一根麻绳,丁忧不由得啧啧称奇,荒山野岭的竟然还有这个东西,这麻绳该不会是谁在这里上吊用的吧。
丁忧没有多想,返身回到米沙身边,一把拽起米沙冰凉梆硬的小手,这回米沙没有用她的能力躲开,估计并不是不想用而是身体机能太差根本应用不了了。
丁忧将麻绳在米沙的手腕上缠了几道,看着米沙冰冷的好想要刺穿丁忧的眼神1,呵呵一笑,没说一句话牵着米沙继续往前走,这回速度快了很多,不为别的就因为丁忧基本上有一半的路程都是拖着米沙走的,这一段路程成了米沙这辈子心中最大的恐慌,一辈子都不敢回想这段路程上的遭遇。
五个小时之后丁忧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村子,即便是丁忧都觉得满心的喜悦,在这种鬼天气里面拉着一个人走路实在是太痛苦了,此时的他早就已经收缴冰凉了,虽然他有恢复自己身体最佳状态的能力但是他依旧不愿意继续走下去。
丁忧看了看身后的被折磨的委顿不堪的米沙,米沙的眼中早就没有了怨毒有的只是恐惧,丁忧再次成为了她心中的梦魇,比从小被她母亲用来吓唬她的巫师还要恐怖一万倍。尤其是丁忧此时的那种笑容,笑得比这冰冷的天气还要寒冷一亿倍。
丁忧那知道自己的一个真心的笑容会被米沙想象成这样,丁忧抖了抖拴在米沙手上的绳子将米沙一下从雪地上拉了起来,三两下给她解开了绳子,他可不想就这样牵着一个外国妞走近村子里,这会被淳朴的村民误会的,并且还会教坏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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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忧在村庄里呆了整整一天,然后就开着花高价新买的不知道是那年生产的锈迹斑斑的履带式拖拉机携带着不少食物离开了这里,因为是履带式的拖拉机虽然噪音很大但是却能够在雪地上行走,虽然慢了点但是依旧比丁忧拖着米沙要强得多。
米沙捧着一杯热茶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室,眼睛飘忽的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丁忧已经将她恢复到了正常的身体状态,当然为了防范米沙突然对他下手他给米沙裹得严严实实的里里外外穿了七八件衣服,都是农村的那种花布格小碎花的衣服棉袄,此时的米沙就像是一个胖球,土里土气的弥漫着呛人的乡村气息。
只有这样丁忧才能放心,这样的话她要发动能力必须将衣服全部扯开,这么多衣服没有几分钟根本脱不下来,丁忧足以将她重新制住了。
丁忧坐在农用拖拉机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拖拉机腾腾的冒出数股黑烟,拖拉机猛的哆嗦了好几下后开始缓慢的加速,这种感觉就像是骑在了一匹老牛身上,丁忧前面的车窗玻璃已经碎了,使用一块脏兮兮的塑料布糊着的,虽然不能完全看清前面的道路但是至少能够够给他挡住不少冷风。
围着一条两米多长的各色线头织成的大围脖的丁忧觉得自己太野性了,太他妈有男人味了!和这辆履带式拖拉机闭起来什么悍马,什么牧羊人之类的都是娘们开的车。
四个小时的车程,丁忧一路上下了四回车给车加柴油,车坏了两次,按照买车人教给他的办法猛踹发动机几脚后果然修复如初,这叫丁忧大大的感叹高人都藏在民间,就这修车技术必须要有扎实的理论知识作为指导才能够应用到实践之中。
终于进入到郊区了,丁忧看了看地图,这里是岭雪市,距离黑河还有一天的车程。
不得不说丁忧开的车实在是太拉风了,郊区的路面还在除雪之中,因为这次的降雪是五十年一遇的水平,密度大雪层厚所以一般的轿车都趴窝了,丁忧的履带式拖拉机成为了这座城市中除了铲雪车外唯一能够开动的汽车了。
路边上的小轿车车主看着丁忧的拖拉机冒着黑烟打着咯从自己的名贵车前趾高气昂的驶过,尤其是拖拉机里面坐的那个围着一条像是蟒蛇一般的大围脖,被冻得满脸通红的男人和那个穿着一身粗布粉花棉袄,头上戴着一条具有浓烈的西班牙风情的粗糙火红并且具备超现实主义风格的四五个破洞头巾的像球一样的女人。这两人和那辆一看就是五十年前的高贵老爷拖拉机配在一起透出浓郁的贵族气息,叫这些开着小轿车穿着休闲服的家伙们不由得自惭形秽。
丁忧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在他看来能用的就别不能用的强,拖拉机随破但是在这雪天中就是能开,你看路边上的那辆奔驰跑车没有五百万买不下来,但是怎么样在这雪天中一样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
丁忧就开着这辆拖拉机冒着一圈圈的黑烟不停地打着咯,哆哆嗦嗦的驶进了市区,路上的交警一直目送了很远都没想起来要去拦车。
丁忧进了市区后伸了个懒腰,昨天晚上因为一直怕米沙偷袭他所以一直没有睡好,此时有些困倦,再加上村子里没有什么吃的所以大量消耗体力的他只吃了个两分饱,此时一进市区丁忧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把肚子填饱,所以他一边开着拖拉机一边四处张望寻找饭店。可惜这样的雪天使得很多饭店都不开门,一个个都是大门紧闭,看的丁忧懊恼不已。
终于前面出现一家十分气派的大酒店,凯莱大酒店。
丁忧心头一喜,兴奋地道:“就这家了。”说着将拖拉机驶进了饭店的停车场。
于是就有了一排排的奔驰宝马中间出现了一辆废铜烂铁一般的拖拉机的景象,这要是被行为艺术家发现了拍张照一定能拿几个摄影大奖。
丁忧下了车米沙十分不情愿的在丁忧的手势中也跳下了车,这拖拉机的驾驶室有些高。米沙显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十分的丢人,她一辈子都没有穿过这么破旧这么难看的衣服。
丁忧看着车童一脸痴呆的表情,呵呵一笑用链子锁将有拖拉机车门锁上,然后发现拖拉机引擎竟然还在响着,丁忧走到车前对着引擎狠狠地踹了三脚,将拖拉机前面的车盖都踹得翘了起来,引擎踩在一声不甘的轰鸣中停了下来。
丁忧拍了拍脚上的雪,甩了甩肩膀上像座小山一般的粗针围脖,拉着米沙从一脸痴呆的车童身边走过,宛如优雅的贵族绅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