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些清水剧情过程画面(2 / 2)
……
公主府内。
大宸最珍贵的公主,与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子桑瑜安静地走在自己的宫殿中。
她屏退了左右,一个人站在冬日的花园中,披着狐裘披风,全身被裹得暖融融的,可依旧感到四肢冰凉。
她总是恐惧,总是在害怕。
身处皇庭,那就会不可避免的卷入争斗,夫妻相残,母子博弈,父子猜忌,兄弟相杀,姐妹勾心斗角,黑暗而冰冷的血腥构成这个已经长达数百年的皇宫。
只要踏入这个皇宫,就不可避免的被杀戮,算计,侵染,变得肮脏而残酷,或者死去。他们的母亲,冯氏,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很久,比起先前父皇的两个皇后,她过得很好。只可惜,后来冯家倒台,胡氏女做了皇后,他们的亲生母亲也意外身亡。
胡氏女来得晚,没有子嗣,若非兄长机灵,直接带着她磕头认了胡氏女做亲生母亲,背靠胡氏,还是主家,他们早死了。
兄妹二人经历无数次惊心动魄的宫变,依托胡家的能力,在站队永远站在赢家那一边,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如今?
如今胡家势大,这一族权势滔天,可是……
不敢动,不能动。
子桑瑜手颤了颤,最终在丝绸锦绣中握紧。
皇兄今天同她说,自燃的案子已经查清楚,幕后主使是他们的母后所为,为了削弱皇兄未来后宫中的力量。但是母后敢这么做,也自然时候他们的舅舅,胡氏家主商量好了的,否则她母亲一个深宫妇人有哪里搞的来这些能人异士作恶如此?
但是如今不敢有动作,忽然安静,是因为国师现世了。
子桑瑜很难说清楚国师唐云在大宸的存在感和地位。
他像个传说,流传千年,还活着的传奇。他缥缈虚无,却在一次次子桑一族受到威胁的时候如同救世主一样出现,永不背叛,永不消失。只要子桑张口呼唤,他就会出现。
那样的御风而来,只是那样一幕而已,就能够震慑所有人。
无上神力,是归子桑所有,若他人有任何异动。这个好似祥瑞的国师就能瞬间化成嗜血修罗。他大宸许多人的精神寄托,也被乡间当做神明祭拜。
他不会有任何差错,他的意志是绝对的正确。最初的君王一定没有想到,自己的国师在后世民间的影响力已经完全超越了皇帝。若不是那最强的契约还在,这样一个长生不老的人一旦谋反——
子桑瑜光是想想就是不寒而栗。
但是更可怕的是,当她真的看到国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疯疯癫癫的,姿容却宛若云水之巅的仙人,她就无法克制地想起自己幼时在母后殿里看到的,关于大宸国师唐云,在叁百多年前,只剩下只言片语的记载:
叁代皇帝的禁脔,被囚禁在皇宫长达四十年的国师,经历了无数酷刑的国师,乃女子之身的国师!
好可怕……好可怕啊皇兄。
这件事交给国师真的能解决好么?他们兄妹二人,真的不会被遭遇过那样事情的国师因为子桑弱势,而遭遇丧心病狂的报复么?扶持他们登基的母族根本不能依靠,文武百官各有各的算计,后宫之中上一代的恩怨依旧再继续着,他们兄妹二人,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
他们还没有可以依仗的家族势力……
皇兄能够将国师当做最可靠的人来利用,来全心全意的相信,可我呢,我能么?子桑瑜低下头看着依旧被扫去了雪的道路。冬天的森寒顺着地板爬上她的身体。
知道了过去国师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她觉得,不被报复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还敢依赖她。
看着她那副不着调的模样,就像是看到索命的恶鬼一样……
唯一庆幸的是,知道关于国师这段过去的人,在子桑中,只有她……子桑瑜抱紧了自己,缓缓蹲在地上,深呼吸着。
大宸如今最珍贵的公主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恐惧。
他们是子桑皇族,他们的这一身都要背负着子桑皇族的所有。
历史,荣耀,权利,以及……
——业果。
……
唐蕴眨巴眨眼睛。
她此时坐在浴桶的边缘靠着墙壁,流韫站在浴桶之中舀起水擦拭着她的下体,双腿,腰腹。虽然还是留着非常明显的吻痕咬痕和青肿,但不再一片狼藉了。而且青年又很是温柔,全然没有夜里那样放肆。这人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只有素潇却没有动作,倚在浴桶的边缘,歪着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打量她。
“女扮男装,奢靡尊贵,容色出众,身负灵力。”素潇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唐蕴斜睨他一眼。被温水洗刷着,她不在意在两个男人跟前赤身裸体,被人伺候着净身更是心安理得的模样,半点羞怯也无。
好生浪荡。
“银发紫眼,雪族血统,又遮掩面貌,身居教坊玩死官宦子弟…”唐蕴回敬:“你又是什么心思?”
素潇一惊,这种被点破身份的惊慌使得他下意识伸出手——灭口!
“素潇!”流韫慌忙阻止他,又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脸温顺:“这位大人,我们如今只是在这里苟延残喘,对大宸根本没有任何野心,不知大人所来何事?”
唐蕴没管那忽然暴起的杀意,只是仰起头。顶上雕梁画栋,考究又奢靡,画着媾和的男女,各种姿态动作。一个烟花之地,手段倒也多得很。
女子嘶哑的语声平静,半张脸沉浸在黑暗中,看得不大真切。
“莫想太多,正如我只是来寻欢作乐,你们的秘密我没那么多心思去想。”唐蕴手指缠弄着面前流韫的发丝,在素潇警惕又带着几分忌惮的注视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都说了,只是恩客呀。”
你莫问我,我也不问你。
素潇和流韫对视一眼,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将唐蕴抱出浴桶。此时被清洗干净却依旧一身痕迹的女子躺在流韫怀中昏昏欲睡,一副餮足后的样子。
她躺在长榻上,眯着眼看着窗外阳光灿烂,底下隐隐有车水马龙,市井热闹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们互相握有彼此的秘密了。”似乎是感受到素潇若有若无的杀意,唐蕴才懒懒道:“自然都不会泄密的,你说是吧,素潇相公?”
流韫拿起衣服向她走来,扶起瘫软的唐蕴,非常好声好气地替她穿衣:“可是如今我们都并不清楚姑娘的身份,秘密什么的,又怎么能算是……”
唐蕴张开双臂任他为自己穿衣。
“我还会再来的。”唐蕴道:“为了这份难得的饱腹感……不会动你们分毫。”
看不见的暗影在她周身游走,只留下一阵难以察觉的微风。
她垂眸,竟然有些自嘲。
“你们威胁不到大宸,我又何必扯出这些陈年旧事……啊对了。”
她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走向房门,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若是二位相公想要脱离教坊,大可告诉我。在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后院也寂寞久了,需要些体己人儿…唔,还有啊,我家呢,每隔几年就要去两次边塞做生意,失踪几个下属那也是常有的……”
女扮男装,俊逸青年摇着扇子,笑得悠然。
“如何?”
结界无声无息地消失,闹市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房间,这个一夜间,远离尘嚣的卧房又回到了人间。
唐蕴已经离开。
流韫唇颤了颤,声音干涩又带了几分期盼。
“少主,她……”
素潇并没有说话,他出神地看着自己在阳光下的墨发,总有那么几根,变成亮眼的银白色。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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