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2)
烂尾楼那边少费点心,方案都定了,别那么记挂,多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真的,其他项目也是,能让别人分担就交出去,命只有一条。苏子彦啰嗦的重复,卫翙按着微疼的头:我知道。
你知道最好。
卫翙现在是在家听十一叨唠,出门听苏子彦嘀咕,以前她最讨厌别人碎碎念,觉得吵,现在却觉得很温馨,她从病床上起身道:我去趟卫生间。
十一扶着她:我陪你去。
卫翙笑:我又不是三岁孩子。
苏子彦点头:就是,她对这医院,比咱们都熟。
卫翙没好气瞪眼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十一比较担心她的身体,还故意说这种话,真当她现在不发火,说话就肆无忌惮了。
苏子彦察觉她目光看过来,不怒而威,他站直身体:行了,我说错了,快去吧。
十一看着卫翙身影消失在走廊边,她低下头,咬咬唇喊道:苏医生。
知道你想问什么。苏子彦收拾好病例,将笔合上:她的事情我不好告诉你太多,要想问什么,最好去问她。
苏子彦不是不想告诉十一关于手术的事情,但有些事,不该他来说,卫翙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如果她想说,是会告诉十一的。现在她不说,自己也没权利代替她说。
十一瘪了瘪嘴,低头等着卫翙从卫生间出来,有了苏子彦的医嘱,十一管起卫翙就更严格了,按时上床休息,固定时间做运动,什么时间段该补充营养,就连她杯子里,永远都是温水,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有关她的事情,十一都是亲力亲为,如果不是因为她学习也很紧张,只怕她能跟到公司去管她。
卫翙倒是不介意带十一上班,只是时机还没到,现在带她进公司,为时过早。
二月末,威斯那边有消息传来,愿意接收十一和杜月明,听说杜月明在家里大闹了一次,坚决不肯出国深造,还闹了一次离家出走,被杜老爷子亲自拎回家,关门管教很久。
十一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她听到卫翙的话之后只是点点头:知道了。
没问什么时候去,没问去多久,两人在一起,时间就好像是禁忌的话题,谁都不会轻易提及,晚上休息时卫翙抱着十一道:不想知道什么时候去吗?
七月份。十一在她怀中抬头,目光很平静,卫翙讶异:你怎么知道?
元树的课程安排就在七月初结束,她只要稍加联想就能猜到,卫翙看着十一越发清亮的双眼抿抿唇,刚带回来那个她一眼就能看透的十一,慢慢转变了,现在的她,都有些让她看不透了。
十一抱着她腰身,贴在她胸口听心跳,低声道:能缓缓吗?
卫翙揉了揉她发顶,柔软的发丝贴在下巴处,软软的,痒痒的,她问:缓到什么时候?
十一搂紧她腰,声音闷闷的:我想陪你过个生日。
她生日?那都要年末了,卫翙没说话,十一原本还有两分希翼的目光黯淡下去,浅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卫翙下巴抵在她发顶上,轻声道:没关系,生日你还是可以回来的。
十一低低嗯声,有些哽咽。
生日她还可以回来,万一看不到卫翙,怎么办?
这两个月她每次去苏子彦那里做检查她都跟着,她知道卫翙其实并不想自己去,但是她忍不住,她就是想知道一切,好的,不好的,幸而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异常,就连苏子彦都感慨,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坚强,卫翙的体征居然比之前还好,他每次都笑,肯定是十一精心照顾的原因。
如果她走了,谁来照顾卫翙?
十一心里难受却也没办法,半夜惊醒好几次,后来干脆不睡了就抱着卫翙听她心跳声,耳朵贴在她胸口,听着那砰砰的心跳,她焦躁不安的情绪才得到缓解,整个人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几个月是十一觉得最忙的,虽然这次是和杜月明一起去深造,但是杜月明那不靠谱的性格,别说是帮她了,不每天拖着她玩不让她学习都是烧高香,十一尽可能将元树教的全部都学了,但她到底不是天才,越到后面越深涩难懂,卫翙害怕她出国什么都不会,还给她找了个外语老师,十一又是咬死牙撑着的性格,这么一撑,她撑病了,大夏天发烧四十度,苏子彦穿着衬衫过来,后背都是湿的。
怎么回事?他给十一测好体温:你怎么发烧了?
十一脸上因为发烧而红润,眼前晕晕的,卫翙去邻市参加会议,今天是赶不回来,她意识到不舒服后原准备打的去苏子彦的医院,可惜身体撑不住,还是病倒了,所以才让苏子彦过来。
苏子彦量了体温惊讶道:三十九度五,怎么烧成这样?
他用手担在十一的额头上:我先给你开点退烧药,打个点滴
十一听着他说话轻声道:好。
苏子彦将药和水放在床头边,问道:她还没回来?
十一仰头吃下药,嗯声:三小姐说明天早上回来。
苏子彦沉默数秒:吃下去睡一觉,我给你打个点滴,你退了烧就没事了。
十一听话的吃下药闭眼,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她很快睡着了,苏子彦坐在床边,低头看十一,半年的时间,长高了,也更瘦了,许是跟在卫翙身边时间长了,和卫翙越来越像,不爱说话,目光深幽,也不似以前见到他就缠着他问卫翙的病情,更多时候她总是盯着卫翙看,好似什么都知道。
药水滴完后苏子彦给她拔掉针,见她还在睡觉轻手轻脚离开她房间,出门正碰上行色匆匆的人,他愣了下:你怎么回来了?
卫翙蹙眉:怎么回事?
她怎么了?
发烧了。苏子彦摇头:谁通知你的?
卫翙往前走两步,打开门,见到十一睡在床上,她松口气,回道:柳婶说的。
她给十一打电话没人接,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柳婶告诉她十一发烧了,她立刻就赶回来了,苏子彦拎着医疗箱说道:走吧,下楼说,让她休息会。
卫翙跟在她身后:她怎么发烧了?
没什么大事。苏子彦怕她自责,她们感情本就不易,自己还是别添乱了,他实话实说:我给她吃了退烧药,也打过点滴了,醒了就没事了。
卫翙点头,还是想不通好好的人怎么就发烧了,苏子彦想了会回她:心病吧。
她是不是知道手术的事情了?
卫翙怔住,手术的事情她之前担心十一会自责,所以没说,但是想想,好像两月前,一直问能不能做手术的十一,突然就对手术闭口不提了,她当时以为十一忙着学业没在意,所以她是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的?
卫翙房间里所有机密文件都放在保险柜里,连同那份手术通知书,她脸上有些懊恼,两月前,十一打开哪个柜子拿过资料,钥匙还是她给的。
一时间,卫翙又气又心疼,气的是自己,心疼的是十一,苏子彦看她好几眼才说道: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卫翙送他出了大门,折回房间时十一还没醒,依旧在睡觉,卫翙想到这段时间她每次看到自己欲言又止,她总以为十一是不想这么快离开,所以狠心不去看她,原来并不是,她是想和自己说手术的事情吧,自责涌上心头,卫翙走到床边,一只手握住十一,另一只手探在她额头上,还没离开反被握住,十一闭眼喊道:翙翙,等我。
声音很低,仿若情人间的呢喃,卫翙任她握住手,低下头在她微烫的脸颊上亲了亲,小声道: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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