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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漂亮并不让人疑惑他的性别,另类的外形也并不令人反感,甚至连他的声音,也澄澈得像被春风吹皱的一池莲花潭水。
老板,您的亲戚?秘书小声问道。
不是亲戚。周卑说。
宿郢皱了皱眉。
我的妈妈不是宿先生的姊妹,所以不是亲戚,周卑笑盈盈地看向宿郢,是不是,宿先生?
宿郢根本懒得管他说的话,他想起系统发布的任务内容,对秘书说:小刘你先进去挂号,我一会儿就过来。
秘书看两人间的氛围有点奇怪,点点头识趣地先进去了。等秘书先走了,留下两个人在门口。
别在门口挡着,去那边。宿郢往边上一棵叶子掉光了的老树下走,走过去后转过来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跟着,周卑还在远处。
周卑远远看着他大大地笑,像个小孩儿一样冲他挥了挥手,转身跑了。他跑得很快,一张叠着的白纸从他的羽绒服兜里掉了出来。他没有注意到,依旧往前跑,很快就没了人影。
宿郢没有去追他,而是走过去将他掉下的那片叠着的纸捡起来,是确诊单。展开纸张,漫不经心地看去。当眼睛扫到病情诊断那几行字时,他愣住了。
周卑是生病了。
HIV感染。
第4章 超级接盘侠(四)
陪着秘书打完针以后,宿郢带人回了公司,将安保发给他的监控视频给秘书看。看完后对一脸苍白的秘书说: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走,但是你记好,不管干什么,搞歪门邪道是走不长远的。
秘书白着脸连连点头,不哭了也不闹了。因为蝉蝉害怕秘书,所以宿郢将她调去了分部。之后找了个男秘书,也是大学刚毕业,看起来呆头呆脑,但做事还算灵活。
狗是不能再往公司带了。他确实考虑不周,只想着蝉蝉只有三条腿,不会乱跑,应该不会打扰到别人,却没想到公司里是有不少人怕狗的,他们就算表面不说,心里肯定也有意见。
宿郢想了想,决定以后白天把蝉蝉放到陆洺的宠物店里去寄养。那里有专业的人员看管,而且蝉蝉去了几次那里也熟悉了很多,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把他的想法告诉陆洺后,陆洺简直笑开了花。
不知道寄养一天的费用是多少?
陆洺脸都笑烂了,连连摇手:不用不用。
宿郢掏出张名片递给他:不能不用,之后就麻烦您了,以后每天早上我都会把蝉蝉送来,下班再接回去,费用的话月结吧,我先付一个月的,按最好的标准寄养。
就算陆洺暗恋宿郢,也不能做得那么明显,刚刚实在有点蠢了,反应过来后立马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接过了名片,让人带着他去结了账。
为了给对方留个好印象,陆洺给蝉蝉用了最好的药,只象征性地收了点钱。虽然宿郢不知道他用的药贵,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但心里还是觉得很开心,尤其是宿郢一遍遍感谢他时,简直觉得自己连那一点点象征性的费用都不该收!
宿郢跟陆洺聊了很久,关于狗狗性格培养。他曾经虽然也穿成过狗,但是毕竟是人的灵魂,所以完全不懂就那么点智商的狗是怎么产生心理问题的。他们一直聊到天黑,然后在陆洺的主动邀请下,一起去吃了晚餐。蝉蝉暂时放在了店里。
令宿郢惊讶的是,陆洺也吃素。
陆洺说:很多人觉得猫猫狗狗是畜|生,不存在什么心理问题,但实际上不是的。
不只是猫猫狗狗,很多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对它们好还是不好,真情还是假意,它们比人更能感受到,人常常只通过眼睛去分辨善恶好坏,所以也常常看到假象,但动物不是,它们是通过本能,辨别善恶好坏、危险安全是它们的生存本能。
所以你对它好,它记着,你对它不好,它也知道,只不过不会记住。小小的伤害对于它们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只要给一顿吃的就能遗忘,但如果这伤害太大了,就会刻进骨子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表现在外部,比如懦弱、胆小、焦虑、狂躁、抑郁。
跟人其实是一样的。
陆洺全家都是医生,但都是救人的,只有他一个是救动物的。当初选择做兽医,被家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把他赶出家门。
人们都说人是人畜生是畜生,可在他的内心里,人和猫猫狗狗之类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一条命。拯救人类生命的人已经有了那么多,拯救动物的却没有几个,所以他还是选择做了兽医。
这样的人在网络上有一个专有词汇去称呼:圣母,或者圣父。
宿郢给他倒了杯啤酒,说:我看过一个新闻,一条狗被主人喊过来用转头砸了头,疼得掉头就跑,但主人一喊它,它又回来了,最后被主人砸死炖了狗肉锅。他放下酒瓶,跟陆洺干了一杯,继续道:我不认为动物比人更能分辨善恶,就算能的话,也没什么用。
毕竟,这世界上吃肉的人占了百分之九十九。
吃饭讨论这些沉重的话题实在是不合适,只聊了几句便聊起了最近的趣闻。
陆洺年纪虽然比宿郢小上几岁,但见识广博,说话风趣,性格乐观又向上,聊起天来让人如坐春风,惬意的很。一顿饭吃得很尽兴,彼此的称呼都变成了小陆和宿哥。
饭后,宿郢将人送回了宠物店里,将蝉蝉带走,跟陆洺告了别。
陆洺挥挥手:明天见,宿哥。
明天见。
目送宿郢离开,陆洺一脸恍惚地回了店里。店员喊了几遍才把他喊回神,调侃他:老板,人都走了,别犯花痴啦!
谁花痴了,别胡说,赶紧收拾收拾下班。陆洺从脖子红道了耳根子,强装淡然,假装没听见两个店员在后面的嘻嘻哈哈。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做到用那样自然的口吻喊出那声宿哥。
宿郢的车停在对面的停车场里,上了车后,对着空气喊了好几声系统,但空气中毫无反应。不管怎么试着召唤系统,都做了无用功。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打开车灯,从兜里掏出白天捡到的那张确诊单。确实是周卑,没看错。
鉴于周卑的私生活状态,会感染这种病似乎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还是那句话,若不是任务规定要让他对周卑伸出援手,像周卑这样堕落到把自己的命都作没了的人,真的是死不足惜。
伸出援手帮一把就算了,还要让他追求周卑,给他送终。这系统任务真的是有些离谱了。
宿郢开着车窗抽了根烟,突然想起,他今天又忘了问周卑的手机号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他准备找人查查周卑的联系方式时,宿芩云来了电话。
姐。
宿芩云跟他的关系一般,两人性格都比较独,不亲近,虽然在一个城市,但除了偶尔过节在一起吃个饭,平日里很少联系,一般无事不打电话。
果然,宿芩云随口问了他好,寒暄了几句,很快就直奔主题。
周建平跟你说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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