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第101话 揽金公子的威胁(1 / 2)
【6月9日修】
相较于上回受到百般阻挠之后方才得以上到三楼,这一次天歌一进门便畅通无阻,极为顺利的见到了揽金公子。
阴阳木屋中,某人依旧是那幅懒散模样,除却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手边的果蔬换了几样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每次见公子,都是这般云鬓斜散轻倚榻的模样,在下好奇,公子可曾出过这揽金阁?”
“外头的世界不见得好,我这屋子里也不见得就不好。”揽金公子笑了笑,“林花师将那新香带来了?”
“公子重诺,在下自然也不会让公子失望。”
从怀中拿出那只佛塔琉璃器,天歌轻轻将东西放在揽金公子展开的手心,“公子轻按塔尖即可。”
揽金公子闻言,手指轻动,霎时间面前显出几分氤氲水雾浅浅飘散,与此同时,一阵宛如雨后轻芬的气息萦绕鼻尖。
揽金公子闭眼轻嗅,将自己沉浸其中。
“公子这般不设防,就不怕我在里面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天歌问。
在她的印象中,揽金公子可并不是会轻信别人的人。
然而揽金公子闻言却是并不睁眼,只嗅着那香气道,“在我揽金阁的地方,我相信林花师不会乱来……咦,不大一样了?”
揽金公子的鼻头微动,循着那气息再嗅一嗅。
方才不过说会儿话的功夫,那雨后的清新之气已经化作松禅之韵,从浅淡轻飘化作沉稳绵长,让人心神莫名安定,甚或有一种禅意自从中来。
即便是揽金公子这样一点也不信佛的人,也不由沉浸在这禅香之中。
不多时,那禅香中又好似夹杂着些许莲花的清香,逐渐的,禅院中的一池佛莲好似在顷刻间全部绽放,映在西山暮色中,自成天地之间的独一……
阴阳木做成的屋子里,清浅的芳香几经变化,最终晕染出月下昙花的清幽,而一直闭着眼睛体会这份变化的俊美公子也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你这香,的确不错。”
揽金公子将那佛塔琉璃器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敲,再望向天歌,“不过我记得,你曾说,你这新香,还对养肤除皱颇有效用?”
“搭上这东西便是了。”
天歌从怀中拿出另一件东西递过去。
揽金公子打开瓷瓶轻轻一嗅,顿时蹙了蹙眉头,“徐记的雪肌消痕膏?”
“加了东西进去的。公子若是担心效用,可先找人试用。”天歌耸了耸肩。
揽金公子笑着将东西收下。
这雪肌消痕膏去疤的效果他见过,如果以此为胚制出来的养肤东西,那倒是有几分可信。
“林花师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制香奇才。”揽金公子笑道,“若不是早就知道林花师有鸿鹄之志,在下都忍不住想要请林花师掌管在下的香阁了。”
揽金公子爱美如命,为了维持自己的美貌,养护自己的皮肤,专门设置了一间香阁,用来研制能让肌肤保持年轻的妙法。
若不是这香阁只为揽金公子所用,其中独一无二的香脂拿出来,都能盖过如今的三大脂粉行去。
所以如今揽金公子这句话,不管真心假意,都是对天歌制香能力的绝对认可。
天歌笑了笑,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公子这话让在下受宠弱惊,不过在下有几斤几两重,自己心底还是有些数的。”
“林花师谦虚了。”揽金公子应和一声,说着话头一转,“既然咱们没有这个缘分,那不妨说说剩下的那件事吧。”
说完这话,揽金公子随手摩挲着手中的瓷瓶。
天歌看在眼里,点了点头,“既然公子想知道,在下这便如实奉告——云山先生如今在何处在下并不清楚,但在下可以肯定,他还活着。若是公子愿意派人去姑苏寒山寺后蒋家祖坟处守着,或可得见其人。”
“你在耍我?”揽金公子的声音陡然寒冷,细长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
让他去蒋家祖坟找人?
还真是好算盘呐!
天歌摇了摇头,对上揽金公子审视的目光。
“在下绝无虚言。公子寻了云山先生这么久,应当知道,他若是不想被人找到,定然没有什么人能发现他的踪迹。但云山先生是个孝子,所以只要他还活着,那就决计不会抛下自己的父母不管不顾。”
“你当我没有找过?每年清明,我的人都会守在姑苏,若是能找到他,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揽金公子冷笑一声,眼中带上了狠厉之色。
对于这样的质问,天歌心中早有盘算,是以一点也不畏惧。
“正因为有太多如您一样的人怀疑云山先生没死,想着他或许会挂念父母而会去祭拜的人在姑苏,所以如他这样的聪明人,才要专门绕开你们,防止被轻易找到。”
“公子既然安排了人在姑苏,难道就一点也不怀疑为什么蒋家祖坟中,唯有蒋成和夫妇的坟茔格外干净吗?还是说,公子只是让人守在了姑苏老宅,却根本不曾去过蒋家祖坟?”
带着几分云淡风轻,天歌再加把劲,一点一点道出自己的猜测。
当年她跟褚流一道去蒋家祖坟祭奠,干净又光秃的坟茔让他们差点以为自己寻错了地方。
别的坟头都有至少一棵巨大的坟头树,但那两快坟茔上,却是除了两块简单的木牌之外什么也没有。
而那简单的木牌上,毛笔随手写上的几个大字经历雨打风吹,都不大能看得清楚,他们还是看了好久才认了出来。
揽金公子的人由此注意不到,倒也说得过去。
说完这话,天歌仔细留意着揽金公子的神色。
果然,原本眸色狠厉的揽金公子如今目光微微涣散,手上的劲儿也散去几分。
天歌知道自己猜对了。
声音也变得有些悠长,似是带着些许蛊惑。
“公子与云山先生结识多年,当年的事情必然不会不清楚。蒋成和夫妇的故去纵然和昭懿皇后之亡有关,但仅仅丧女,又如何能让二老就此泯灭生意?云山先生做了什么,旁人不知道,公子您还不知道么?”
做了什么?
揽金公子微愣,好似看到当初那个风流俊秀、洒脱不羁的少年天才靠坐在屋脊之上,勾过他的肩膀,强灌他一壶酒,看他呛得猛咳却哈哈大笑起来。
“揽金,这一次,你一定得再帮我一回!等这次功成之后,我便再送你一间不输揽金阁的高阁!比那狗皇帝所想的摘星揽月阁还华丽,如何?”
从不进酒的玉面少年只觉那口酒辣得人喉咙疼痛,可是在他带着几分埋怨将酒水半抠出来之后,却见方才灌他酒的少年人已经翘着二郎腿躺了下来。
双手枕于脑后的少年指着满天星子,再没有方才的狂妄与不正经。
“揽金,你看见了吗?天上那颗紫薇帝星比去年已经黯淡不少了,等到那里再次绽放出璀璨光芒的时候,我就可以再回来寻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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