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第145话 婚嫁与身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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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2修】

潘炳涵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

从少年直冲他而来的那刻,他的宽刀便已然横起,然而也只能挡住少年人的第一剑。

第二剑再度扫来之时,他已然无法阻挡。

不是不想阻挡,而是根本来不及。

眼见那长剑已到他的脖颈,潘炳涵面上露出骇然的神色。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这般轻而易举的殒命,这不是苍狼之子该有的宿命。

许是听到了他内心的不甘与祈祷,少年的长剑停在他的颈前两寸。

“这一剑,只是希望阁下莫要小瞧中原的剑术,更不要随随便便就在大周的土地上喊打喊杀。大周有律法,王子犯法亦要与庶民同罪,不像在你们大金,人命可以牲畜论。”

少年人的声音如同来自天外,敲醒了潘炳涵失神的魂灵。

他还没有死。

故而清晰的听到了少年接下来的话。

“不管潘大人想要做什么,但既然在大周的地界上,还是好好守大周的规矩。大唐时有日本遣唐使晁衡官至二品大都督,如今大周亦可让金人为官。但若不服管教,阁下只能滚回你老家咯。”

潘炳涵握刀的手紧了紧,但脖子边的长剑使得他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谁?”他问。

“大周游侠儿罢了。”青衣少年偏了偏脑袋。

“你不是游侠儿。”潘炳涵断言,“方才那两个白衣人,是你的手下。大周倔强的游侠儿可不会这样随便对人言听计从。”

“明知道我不会跟你说实话,为什么还要问呢?”少年人啧了一声,“而且潘大人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说完,少年人抬了抬下巴,示意潘炳涵向后头看去。

对少年人毫不掩饰的玩弄与戏耍,潘炳涵隐隐愤怒,但此刻少年的示意,同样让他好奇。

只是这一看,他浑身的血液便已然凝结。

五名黑衣人,先前被那蒙面之人解决掉一个,如今剩下的两个,全部被方才赶上来的陌生男子和先前露面的白衣人解决。

如今站在屋顶上的,除了他和眼前的二人,还有另外两人。

在他看过去的那刻,又有一名白衣人腾跃而上,只是这次却没有动手,反而是跟着先前那名白衣人站在一处,好似在等待少年的示意。

回过头来,潘炳涵看了看少年,忽然露出一抹笑意,“你不能杀我——我是大周的朝廷命官。”

“我当然能杀你。”少年手中的剑一挥,潘炳涵的面上顿时多出两道血痕,等到潘炳涵乃至于天歌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的剑已经再次回到了他的脖子前。

“朝廷命官算什么?只要是我想杀的,那就没有不能杀的。”

这话说的极是狂妄自大,可是感受到面上阵痛的潘炳涵却知道,少年人这话不是玩笑。

他是真的不怕,也真的能杀得了。

“但是今天,我却不想杀你。”

少年人挑了挑眉,“潘大人说得不错,你是朝廷命官。所以江湖事江湖结,朝堂事,朝堂了。左右如今上都有官员来,潘大人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位大人去费心吧。”

话毕,少年人的长剑忽然撤下。

潘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腕微转,却听那边蒙着面巾的人出声提醒。

“潘大人手中的刀,可要拿小心了,免得一不小心抹了自己的脖子。”

青衣少年难得一笑,“放心吧,潘大人可是难得的聪明人。”

潘炳涵的目光一凝,后撤两步。

“今日你们不杀我,来日可莫要后悔。”

青衣少年抬手作请,显然没有将潘炳涵的那句威胁放在心上。

潘炳涵冷哼一声,飞掠回先前那片屋顶,朝着地上的人一挥手,带着所有人的手下很快消失在暗夜中。

天歌看着面前的青衣少年,一跃而至褚流身边。

潘炳涵的人不在了,接下来,就是他们和白衣人之间的清算了。

她可没有忘记,最开始袭击自己的,正是白衣人中的一个。

少年人方才出剑她看在眼里,很快是很快,但相较于她逃命的凌云步,却还是不够。

况且那两个白衣人,功夫也不赖,虽说她拼力或可与少年人一战,褚流也不见得会输,但二对三,着实不怎么讨好。

况且,他们之间并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这样算下来,还是跑更划算。

就在天歌准备示警褚流的时候,青衣少年也已经到了不远处。

“如今已经没有外人在了,林花师还要这样捂着自己吗?”

天歌心头一震,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人认了出来。

似是看出了她的诧异,胡承修将将剑收回鞘中,“你都认出我来了,我认出你难道不正常吗?”

天歌没有说话。

她能认出胡承修,是因为她早在青城就见过且认识这个人,但胡承修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上次在渭州一见,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但事已至此,天歌也不再遮遮掩掩,一把扯下覆面的素巾。

“看来胡公子很早就注意到我了,真是深感荣幸啊。”

“林花师这样子,可一点也不是感到荣幸的样子呢。”青衣少年啧了一声,视线落在旁边的褚流身上,顿时一脸了悟之色。

“我就说先前在醉韵楼的时候,是谁在楼上看我,原来还真是林花师呐。只是缘何我去甲字间的时候,却不见林花师人呢?”

方才少年人与潘炳涵动手的一幕,褚流看得很清楚,更惊诧于少年的功夫,尤其是当认出此人就是先前醉酒误闯的男子时,面上微有波澜。

“先前你是装醉。”

目的就是为了看甲字间的人到底是谁。

“只可惜还是棋差一招,若不是守株待兔,也想不到隔壁屋子里竟是熟人。”少年人喟叹一声,好似自己先前没有猜出人来,是莫大的遗憾与失误一般。

天歌实在懒得听此人打马虎眼。

“如今看到是我了,胡公子的心愿该了了吧?既如此,你我还是各走各路为好。”

说着,便要与褚流一道离去。

谁曾想胡承修却是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林花师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心愿可还没了呢——敢问林花师可有婚配?”

这话问的极是突兀,天歌眉头一跳,而褚流的脚下则是轻轻崴了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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