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眨了眨眼睛,眼里似有水光,阮久最受不了这个,只能道:“等会儿我和你一起睡……”
赫连诛还是不肯,阮久最后道:“允许你抱着我睡,这总行了吧?”
赫连诛这才笑了,一双漆黑的眼睛,弯成加尔湖的月亮。
阮久再掰了一块饼,塞进自己嘴里,余光见赫连诛还是不动,扭头看向他:“还不吃?没吃饱不准上床。”
赫连诛嚼了两口,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阮久磨了磨后槽牙。
小狗就是小狗,喊他“心肝宝贝”他不应,对他凶一点,他反倒乖乖的了。
真是奇怪的小狗。
从尚京到溪原,没找到阮久之前,赫连诛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出事。
现在终于找到了,他才放下心来,也不觉得身上怎么难受,只是抱着阮久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觉得有些困。
他总觉得这次把阮久找回来之后,阮久变小只了。
他自己越长越高大,阮久却越长越小只。
原本要两只手才能抱住的,现在只需要一只手了。
赫连诛捏了捏阮久腰上的软肉,心里忍不住再强调了一遍,真的好小只。
明明他认识阮久的时候,阮久还比他高一个头的。
就像是把一只刚出生的小老虎,和一只橘色的小猫放在一起养,原本小猫是比老虎更高一个头的,过了几年,小猫还是那么大,老虎已经长得很大很大了。
赫连诛从身后抱住他,用脸蹭开他的衣领,贴在他的后颈上。
阮久蹬了他一脚:“别乱动。”
赫连诛假装没听见,又蹭了两下。
阮久又要说话,赫连诛却把他抱得更紧:“快睡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准备入睡了。
好像是阮久在吵他。
阮久扭头看了他一眼,也就随他去了,摸摸他的脑袋。赫连诛没忍住,翘起唇角,往他的手那边靠了靠。
阮久闭起眼睛,也准备睡觉。
他睡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又睁开眼睛,小声喊了一声:“小猪?”
赫连诛的睫毛颤了颤,大约是已经睡着了。
阮久瞧着他,抿着唇角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把赫连诛翻了个身。
赫连诛半睡半醒的,知道是阮久,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随他摆弄。
阮久让赫连诛趴在榻上,仿佛对着他的背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又拽住他的衣摆,把他翻回来了,扯开他的中衣系带。
赫连诛瞬间就僵住了。
软啾也太大胆了,趁他睡着,扒他衣服。
他倒也不肯醒来,保持姿势躺在床上,面上波澜不惊,耳朵尖尖倒是红的。
他绝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看看阮久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阮久扒了他的衣裳,好像是有点开心地拍拍他腰腹上的肌肉,然后把他抱起来,帮他把中衣脱掉。
赫连诛被阮久抱在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趁着阮久看不见,赫连诛睁开眼睛,眨巴眨巴。
而阮久一手抱着他,一手摸摸他的后背,带起一片火原。
阮久好像是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把赫连诛脱下来的中衣拿过来,准备给他套上。
赫连诛意犹未尽,出声提醒:“软啾,不再摸一会儿吗?”
阮久被他吓了一跳,撒开手,把他丢到床上,自己“嗷”地嚎了一嗓子,跌坐在床铺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摸我的时候。”
“放屁。”阮久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抓着赫连诛的中衣,一扬手就丢回去,“把衣裳穿好。”
赫连诛接住衣服,委委屈屈:“软啾好霸道,让我穿我就得……”
“闭嘴。”阮久使劲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你背后还有伤,刚才上药的时候又忘记了,不知道你好了没有,就想着帮你看一下。”
“噢。”赫连诛道,“那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已经好了,都长新肉了。”
就是他背后又多了两道疤。
“没好。”赫连诛却否认,“要软啾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