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赫连诛迅速闭上眼睛。
阮久抬手按住他的眼眶:“小猪,我看见了,你早就醒了。”
赫连诛睁开眼睛,嗓音沙哑:“没醒。”
阮久笑了一下,有意问道:“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吗?”
赫连诛摇头,但是很快就正色道:“想起来了,你还欠我三个亲亲。”
“你放……胡说。”阮久睁大眼睛,“我昨天晚上就给你了。”
“不记得了。”
赫连诛这样理直气壮,阮久几乎要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阮久眼珠一转,反过来问他:“那我昨天给你准备了烟火表演,你看见了没有?”
没等赫连诛回答,他就抢答道:“好哇,我就知道你没看见,你昨天晚上醉成那个鬼样子,还是我帮你洗澡的,站都站不稳了,能看见什么……”
赫连诛弱弱道:“我看见了。”
“真的看见了?”
“真的看见了。”
阮久便顺着他的话问:“烟火都看见了,那三个你怎么会记不住?”
没想到赫连诛就是不松口:“反正就是不记得了,你还欠我三个。”
阮久气得要揍他:“你自己跟你自己亲三个吧,反正我不给了。”
赫连诛要抱他,两个人在床榻上缠斗了好一会儿,赫连诛才把他给捉住。
“再睡一会儿。”
大王成年礼的第二天,大王与王后同时起晚了。
一直到了正午,皇帐里才有动静。
赫连诛神清气爽地洗漱穿衣,阮久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头发乱了,衣裳也乱了。他看也不看,就拽了一把衣领,把快要滑下去领子拉好。
什么宿醉头疼,都是骗人的,赫连诛一点都不头疼,头疼的是他。
等赫连诛洗漱完了,他就捧着东西走到阮久面前。
“软啾,可以洗漱了。”
阮久端起茶水呼噜噜地漱口,赫连诛给他梳头。阮久抬头低头时,扯到了头发,也要怪赫连诛。
赫连诛乖乖认错,然后放轻了动作。
洗漱完了,便开始用午饭。
阮久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把牛奶上结成的奶皮完整地挑起来,正要吃的时候,赫连诛忽然喊了一声:“软啾……”
阮久手一抖,奶皮就掉了,他眼疾手快地探出脑袋,嗷呜一口接住吃了。
他不太高兴:“干什么?”
赫连诛忍住笑:“下午还要去打猎吗?”
阮久抿去嘴角的牛奶,想了想:“不去了。”
“嗯。”
阮久瞧见他的脸色:“我不去找萧明渊,行了吧?”
赫连诛收敛了太不和善的神色,低头吃东西。
这时候乌兰掀开帐篷进来:“大王……”他看见阮久也在:“使者求见。”
阮久倒是不在乎是谁来见,只对赫连诛道:“看来你也没时间,下午就不去打猎了。”
“嗯。”
吃过午饭,赫连诛便去见使臣,阮久想了想,还是去看了一眼萧明渊他们。
他们已经在准备行军出征了。虽然身上有伤,但事不宜迟,他们准备这几天就走。
阮久和他们再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他去马厩把自己的马牵出来,没让侍从跟着,自己离开营地,入了尚京城,一路进了皇宫。
毛毡还没做好,他想着今天下午再弄一弄,就能把东西送给赫连诛了。
于是他一个人回了皇宫,在偏殿里重新拿起没做完的小狼,开始戳戳。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阮久才把那一群小狼和小羊全部做好,放在绿色的毯子上,活脱脱就是个小草原。
只是这个小草原还是太大了,阮久没办法把它拿到城外去,只能放在宫里,等过几天,赫连诛回来了,就能看见了。
他把东西收拾好,刚准备离开时,忽然想到什么,上前把毛毡叠一叠,抱起来了。
放在偏殿里,赫连诛大概很难才看得见,还是放到他的书房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