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您就饶了属下这回吧!属下还得去给兄弟们传令呢!告辞!告辞!”邹令顿时规矩了起来,一边对封予山不住作揖,一边赶紧溜了出去。
封予山对邹令这幅德行很是嫌弃,抿了口茶,又把目光落在了窗台上。
他才不想让邹令去跟穆葭讨花。
他想亲自过去,在屡屡梅香中,挑选最红最美的一朵梅花,然后亲手别在那丫头的发上。
想到此处,封予山又拉开了抽屉,打开了那个锦盒,指腹一下下地摩挲着那支金钗……
快过年了,是不是得给……心上人准备一份礼物?
心上人。
心上人。
封予山在心里将这三个字来来回回地念叨几遍,忍不住抿唇笑了。
可不是心尖尖上的人吗?
……
是夜,穆府。
还是后院,还是那间正堂,还是那些人,连座位顺序都没改,除了穆磊跟邓玫缺了席。
穆增给穆磊定下的两日期限这就要到了,过了今晚,邓玫就算是不死也得死。
佟绣春想着白日里,管家带人从外头来进来的杉木,据说是用来做寿材的。
佟绣春一边拢着茶,一边忍不住讥诮地勾了勾唇,心中暗道,看来邓玫这是到底没挺过去啊,这事儿也该翻篇了,等会儿再议的,怕就是邓玫的丧事儿了。
穆磊肯定会伤心,肯定想着抹去邓玫的污点,说不定还想着风光大葬呢。
那她索性就大度一回,成全了穆磊这一番……令她作呕的痴心,毕竟她也不是一无所获,一举得了邓玫一双儿女,她十分满意自得。
比起佟绣春的得意,佟淑清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毕竟午睡的时候,梦到一脸血污的邓玫跪在雪地里,哭喊着跟她伸冤,说自己是被佟绣春陷害,而此刻面对着就坐在自己下首的佟绣春,梦境中的场景越发清晰,佟淑清难免有些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