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成梁浑身上下都烫得不行,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一盘被端上桌的虾子,他庆幸于被子中的黑暗,他大着胆子悄悄环住了岑卓的脖子,小声道:“是不是只要会这个……就能成家了?”
抚在少年脸颊上的手一顿,随即那只手又捏住了少年的下巴,敬成梁的呼吸一下子就没了,头晕目眩中,他听到自己带着哭腔颤颤地开口求饶,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他震惊又羞恼……
怎么能说这些不像样的话?他……他才不承认那是自己说的!
但是岑卓明显显却很喜欢听那些不像样的话,一双手,一张嘴,把怀里的少年逼得越来越不像样,哭得比刚才更凶,但是发出的声音却带着甜,岑卓倒不安慰他了,只想让他哭得更凶。
“现在还想成家吗?”黑暗中,岑卓的声音沙哑得吓人,似是久旱龟裂的土地,急迫地渴望一场甘霖。
“想……”敬成梁呜呜咽咽着,声音细碎绵软的似是在随风飘落的一朵雪花,“想跟你成家呀……”
“从前就……就想有个家,家里只有咱们俩,旁人都盼着娶媳妇儿成家,我也不知道为啥,没想过娶媳妇儿,净顾着想你了,现在……”敬成梁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实在害羞得厉害,他的脸又贴在了岑卓的脖子上,那上面汗涔涔的味道,醉人得不像话,他嗅着那股子迷人的味道,胆子也变大了,“现在我知道了,我也想娶媳妇儿,只不过想娶的不是姑娘,而是……而是你。”
说完这话,敬成梁就竖着耳朵,等着岑卓的回应,只是过了好一会儿,除了呼吸声,敬成梁啥回应都没得到,难免有点儿着急,气鼓鼓地抬起了脑袋,借着缝隙透进来的一缕光,愤愤地盯着岑卓:“你怎么不说话?”
敬成梁在看岑卓,岑卓也在看敬成梁,看着少年绯红的脸颊,带着忐忑跟薄怒的眸子,心跳再一次失控,他使劲儿地吞喉咙,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顿了顿,他跟敬成梁道:“二郎,你现在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敬成梁不明所以。
“正常……娶妻生子的机会,”岑卓一字一字艰难却又认认真真地解释,“二郎,你可以后悔,可以忘了今天,然后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去你的机会!小爷我才不要这劳什子的机会!”敬成梁怒了,一把撩开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坐直了身子,手指直指岑卓,怒声道,“岑卓,你怎么永远都这么怂?!”
“当初你为什么非要让兄长把你从我身边调离?你还当我是小孩儿好糊弄呢?你能说不是因为我?!”
“你明明早就喜欢上我了!你明明心里都不知稀罕我稀罕成什么样了,却一个字都不敢跟我说!不敢跟我表白!不敢让我知道心迹,就只敢灰溜溜地躲出去!受不了的时候,再偷偷摸摸潜进敬府来看我一眼!还有,我竟不知你胆子这般小?!”
“明明挺干净的事儿,愣是给你搞成了不得见光、丢人现眼!”
“岑卓,你是不是有毛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