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他的命运,是否也因穆葭而改写?
对了,梅香之前就是穆葭院儿里的奴婢!他怎么就给忘了?!
还有穆增,真的是因病暴毙,可是穆增的身子一直十分硬朗,又有郎中一直小心顾看,怎么就忽然一病不起、继而撒手人寰?而且还是……在穆府二房大乱、穆府长房管家之时。
怎么就这么巧?穆增偏偏那个时候死了?
而这丫头当初入京,究竟是穆昇回应穆增的主动示好,还是穆葭就是穆昇派过来打击报复他们穆府二房的急先锋?
想到这里,穆磊只觉得遍体生寒,一时之间冷汗淋漓。
穆葭坐在桌子对面,打量着穆磊那张因为受惊而变得扭曲异常的脸,目光从他血丝满布、惊恐不安的眼睛移到他那双泛着清灰、不住颤抖的嘴唇上,穆葭忽而笑了:“我以为二叔必然惦记穆府厨娘的手艺了,怎么二叔却连筷子都不动一下,反倒盯着葭儿一直看个没完?可见二叔是惦记葭儿了。”
穆磊嘴唇抖了抖,再开口还是那一句:“怎么是你?”
是啊,怎么会是穆葭呢?
“那二叔以为会是谁呢?”穆葭抿着唇淡淡笑了,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穆磊,那目光全然不似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玩味儿中带着淡淡的讥嘲,就这么看着穆磊,只把穆磊看的头皮发麻,一个字儿都说不出口。
“二叔以为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看你?送你这一程?”顿了顿,穆葭淡淡道,“二婶吗?二妹妹吗?还是二哥或者三妹妹?毕竟是一家子骨血亲人,二叔记挂着他们原是人之常情,只是啊,并不是人人都跟二叔一样看重骨血亲情。”
穆葭轻描淡写的语气,字字句句都直戳穆磊的心窝子,一时之间,穆磊双手紧握成拳,咬牙看向了穆葭:“你到底想说什么?”
“葭儿想跟二叔说,二房那边人人都过得不错,日后有咱们长房照拂,二叔大可以放心地去岭南了,”穆葭含笑道,打量着穆磊仍旧圆瞪的双目,穆葭“啧”了一声,又道,“看来二叔还是不放心啊,也好,那葭儿就二叔吃个定心丸,没得二叔日后。”
“二叔,您放心,葭儿会一直记挂二婶的失心疯,不管她是装疯还是真疯,都由着二婶自己个儿痛快,葭儿保证药会管够,绝对不会允许发生二婶没药吃的情况,当然了,葭儿再怎么细心,到底不如亲生闺女照拂来得好,所以葭儿已经命人把二妹妹接回了穆府,由二妹妹在床前尽孝,想来对二婶的病情大有裨益,”穆葭缓声道,打量着穆磊越来越难看的面色,她心情却是越发不错,语气都跟着轻快了不少,“只是这样一来,便就违背了二叔之前当众许下的让二妹妹终身留在老宅、侍奉祖先的承诺,葭儿可真怕二叔因此生了葭儿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