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您息怒啊!千万不能气坏了龙体啊!万岁爷您消消气!”姜福田着急得不行,因着二皇子跟佟府的事儿,封远图这两日的火气一直很大,不但嘴里起了燎泡,而且夜夜都不能安枕,姜福田实在担心封远图会被气坏了身子。
周祚大也忙不迭道:“万岁爷息怒!”
封远图深深吸了两口气,到底还是让自己缓了下来,他不再一脸暴怒,而是恢复了一贯的阴郁表情,顿了顿,他起身绕过龙案,行至了软塌前坐下,然后朝周祚大瞥了一眼:“廖朝晖已经得了信儿了吧?此刻正在府上偷笑吧?”
“回万岁爷的话,廖府的侍卫甫一得手,便就有人急匆匆回廖府禀报去了,想来此刻廖朝晖已经得了消息了,廖朝晖今日之所以称病告假,只怕就是为了等这消息呢,而……二皇子那边也应该得了消息了,”周祚大道,顿了顿,然后稍稍抬头,打量着封远图搭在小几上的手,然后沉声问道,“万岁爷,可要派太医过去给二皇子妃诊脉?”
姜福田又重新给封远图烹了杯茶,端了过来,封远图一边伸手接过茶,一边淡淡道:“这就不用了,二皇子妃好不容易有孕,自是该金尊玉贵地养着,想看什么郎中便就看什么郎中,人家既然没有请太医过去,也就别让太医院上赶着了,没得太医院里头的太医不懂事儿,粗手笨脚的惊了二皇子妃的胎。”
太医院的太医,可是大夏医术最精湛的一批郎中了,如何就粗手笨脚了?
封远图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便就是暂时由着二皇子府跟廖府欺瞒,这事儿先搁着不提,周祚大也想到了,封远图若是真对此事急不可耐的话,佟府的人那就别想离京了,而他也不会特地去陪皇贵妃用这一顿早膳了。
封远图是在等待,等待最好的时机,不单单要收拾了这些胆敢蒙蔽他的臣子跟儿子,而且瞧着架势,封远图是想着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这里的他们,可不仅仅指的是佟府跟廖府,只怕二皇子也在其列呢。
想到此处,周祚大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慨,万岁爷可真真是心狠手辣,这才刚刚收拾了四皇子,本以为怎么都得太平些时日呢,结果也没过多长时间,这又扭头又对准了二皇子,真真是雷霆手段还有冷血心肠。
不过,话又说回来,二皇子也是自己找死,有四皇子那么一个前车之鉴,竟然还敢在万岁爷眼皮子底下私结大臣,而且还涉足军权,这份胆略可是四皇子万万不敢比的。
半晌,封远图道:“让你的人按兵不动,不过也要好好儿盯着。”
“是,属下遵命。”周祚大应声道,当下躬身退下。
……
周祚大才退出御书房,结果迎面就碰着了敬子昂,锦衣卫跟御林军素来是相看两生厌,周祚大尤其跟敬成栋从来都不对付,自然对敬子昂也没什么好脸子,当下只当敬子昂是透明一般,连个眼风都不给,径直大步离开。
姜福田迎出门来,赔笑跟敬子昂道:“周大人素来不苟言笑,敬大人别往心里去。”
敬子昂还真没往心里去,神色如常,冲姜福田点了点头,然后道:“有劳公公通传一身,下官有要事面见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