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夫人并不在意一个庶女的死活,只怕连当爹的也不把一个病恹恹的庶女放在眼里,反倒还觉得她的出生会给家族带来晦气,说白了,就是送孔氏去乡下悄默声地等死来着,只当就没生过这个闺女。
可是孔氏却有命活到长大成人,甚至还成亲生子……
这也不能不怪周子徽多想,就连封予山听了也心生疑窦,抿了口茶,然后看向周子徽:“先生这是觉得如今的孔氏并非从前的孔氏?”
周子徽点头:“属下的确怀疑如今的尹夫人孔氏,并非就是从前孔府那位送到乡下去的庶女,而是有人利用了孔府那位庶女的身份,改名换姓,才嫁给的尹广泉,只是这种事儿却是不好查的。”
的确是不好查,不仅仅是年份太久了,只怕当年经手之人都找不到了,没有印证,而且若是此事跟皇后真的有关的,皇后就更不会留下任何活口了,除非……
皇后或者尹广泉夫妇能够自己开口。
可是这明显显又是不可能的事儿,若是此事真如周子徽所料,皇后就是用孔氏的身份一直拿捏的尹广泉,皇后是不可能将此事告知别人的,一旦别人知晓,她对尹广泉的拿捏可就失效了,而孔氏真实的身份只怕不简单,甚至会连累整个尹府上下,所以尹广泉夫妇也是不可能开口的,更是一直被皇后死死拿捏。
不过都道是雁过留痕,只要这事儿是真的,总有办法可以印证。
从周子徽口中印证了自己关于皇后跟尹广泉关系的猜想,封予山还是很满意的,这事儿先说到这儿了,封予山接下来特别诚恳地询问了,周子徽对他可有什么要求,但凡周子徽开口,他一定尽力办到。
周子徽没想到封予山竟如此直白,或者说是坦荡,他以为这种话,封予山会更委婉的提出,或者是通过邹令跟康如松,没想到封予山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把话说了,周子徽先是一愣,他也是跟在四皇子身边习惯了揣度主子心思,不过目光甫一跟封予山的目光相接,他随即却又自嘲地笑了笑。
封予山明明就是坦坦荡荡,他却还要怀疑人家说这话的动机,这跟在四皇子身边的养成的字字句句都得分析琢磨臭毛病真是不能留,虽说伴君如伴虎,可是却也要分人分事,没得就要故步自封了。
周子徽还真认真地想了想,润珠公主的盈盈泪眸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他到底还是把念头给压了下去,然后异常诚恳地跟封予山道:“属下并无他求,只求日后能跟随在主上身边,尽绵薄之力,助主上开辟一番宏图伟业。”
“你的忠心,我都知道,”封予山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地又添了一句,“子徽,你真的没有别的要求了?不是关于前途志向的,而是关于你自己的,不管是……成家置业还是旁的,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跟我提的,我并不是想着要收买你,而是为了你日后能没有后顾之忧,能够更加全心专注大事,你不必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