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小三十岁的爷们儿了,可毕竟还是要脸面的啊。
穆葭多少能猜中封予山的心思,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当下又更加贴心地提议道:“你别有啥顾虑,你要是怕被人看见,那就不用下人带你去茅房,我直接给你带路就好。”
封予山眼皮一阵抽搐:“……真的用不着,葭葭,你……你有心了。”
好不容易才得见一次,就不能把心思都用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上头吗?怎么就三句话离不开茅房了呢?封予山简直无语又懊恼,早知道他就憋着不说了,哪怕是拼着撑死也把这杯菊花茶给灌下去了。
还有啊……
葭葭啊葭葭,你真的用不着这么贴心,你这么贴心真的会让你家男人……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似乎是生怕穆葭还执着要带他上茅房的事儿,封予山赶紧地就转移了话题:“葭葭,我有个困扰,想跟你说道说道,听听你的意见。”
封予山这话说的甚是严肃,一点儿都不像是在玩笑,穆葭果然把上茅房的事儿给抛在了脑后,赶紧地追问:“什么困扰?你仔细跟我说说。”
还能是什么困扰呢?当然是足足困扰了封予山大半天的周子徽的事儿,当下封予山就把周子徽的事儿跟穆葭说了,周子徽自行外出还有他对周子徽的担心跟为难之处,都说了一遍。
穆葭一直没吭声,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封予山说话,直到封予山说完之后,穆葭才缓声开口:“你一方面觉得周子徽是个能人,所以你十分惜才,想着给他能施展拳脚的机会,可另一方面,你又觉得周子徽这人地主意太大,恐难以掌控,担心周子徽不能真正的为己所有,所以对于周子徽的去留,你眼下十分为难?”
穆葭这话说的很直白,直接挑明了,封予山如今纠结的可不就是就是周子徽的去留问题,这个去留并不是简单的去留,而是事关周子徽的生死。
周子徽的过往经历还有他所知的各种隐秘,都决定了他本身就是个天大的麻烦,若是这个麻烦能够为己所用的话,封予山自然会一力保护他的安全,不仅如此,他还能为周子徽提供施展抱负的舞台,但是周子徽若是不能为其所用的话,封予山自然没有为他提供保护的义务,就算封予山不会对周子徽下手,但是一旦脱离封予山保护的周子徽,势必会遭遇毒手,旁人且不说,太子就是头一个不可能放过周子徽的,还有万岁爷,万岁爷也是不会放过周子徽的,这个手握邗沟账册的危险人物,到头来只能死于非命。
这就是周子徽的下场,要么为封予山所用,要么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