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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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恒不语,直接一掀衣摆跪了下来。

什么时候悔悟了再来见我。介泽摔上了门。

后恒骨子里刻着偏执,介泽一句气话,他果真在门外跪了一整天,碍于面子,介泽也不好意思张口把人叫回来。

隔着一扇门,两个人遭罪。

介泽呆坐了半日,还是没有等到后恒起来,索性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梦里再入苦泽,屋外一道惊雷,介泽惊醒了。

梦中鬼魅横行,又是苦泽,又是后恒,眼睁睁地看他死去,就是无能为力。介泽恍惚间心悸难忍,后恒呢?还跪着呢?

骤雨下,风拍窗棂,床幔翻飞,又是一道惊雷,照亮了介泽苍白惊慌的面容。

介泽没顾得上穿鞋袜,几乎是跑着去开门的,后恒,你傻啊,看不到下雨?

何止是傻,后恒跪在雨中,都不懂得在屋檐下避雨,雨泽打湿他的碎发,发丝贴在脸庞,狼狈异常。可后恒依旧毫不动摇,如同跪拜神祇般虔诚地跪立。

介泽没有穿鞋袜就匆匆来到了雨幕中,回来。介泽气急败坏地扶起后恒,傻不傻,该听话时不听话,这时候瞎听什么话。

后恒沉默中木然望着介泽,大人不怪我了?

怪个屁,能不能先回屋再说话。介泽冒雨在惊雷中喊道:你是要心疼死我才甘心吗?

后恒低头瞟见了介泽又是光着脚乱跑,心念一动,直接抄着介泽的膝弯把人抱起。

介泽一惊,被轻飘飘地抱起,归途中,听得后恒哑着嗓子道:我何德何能,值得这样。

近乎急切的,介泽被抱回屋内,被小心地安放在榻上。后恒不顾自身,半跪着捧起介泽的足,对介泽道:大人,等我,我去打桶温水来。

你先去换身干衣服介泽还没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很快的,后恒提了一桶温水回来。介泽实在看不下去,道:我不碍事,你先去换衣裳。

后恒果然没听话,我行我素地试了试水温,然后捧着把介泽的足埋于水中。

一股暖意从脚底传来,后恒的手掌还包覆着介泽的脚,介泽无奈道:你总是该听话时不听,不该听的话倒是挺愿意听的。

后恒抬头:大人,你告诉我,哪些话该听?

这是句什么混账话?

对你好的话你听便可以,若是伤损自己的,便不要听从了。介泽舒坦地泡着脚。

大人何曾说过伤损我的话。后恒拿手指的薄茧轻轻揉着介泽的脚,又道:是以后会说吗?

想什么呢,换你的衣服去。介泽终于说动了后恒,后恒拿来脚巾仔细地为他擦脚,好,等我。

快去,湿衣服穿着不好介泽正说着忽然一顿,他看到后恒忽然闭眼倾下了身,像是要

后恒!介泽及时叫住了他,后恒目光温柔地看着介泽:嗯,大人,怎么了。

介泽:换衣服。

好。

介泽有些眩晕,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好在容不得介泽细想,心悸的感觉再次吞没了介泽,介泽疼得在榻上蜷缩着,只要后恒离开三丈远,心悸的感觉就会袭来。

这痛感真是不掺一丝水分,来的也轰轰烈烈,去的也如流星赶月。

介泽终于攒了一口气唤了声后恒,从来没有这般感受,只要后恒在,就什么都会好了。

后恒刚刚走出暗室整理好衣衽,隐隐约约听得介泽气息微弱地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顾不得其他,后恒匆忙来见介泽。

真待后恒走近,介泽的痛感便吹灯拔蜡了。

后恒:大人,你怎么了。

介泽:无事。

后恒:

无事就好,时辰不早了,大人早些休息。后恒不打算继续打搅介泽,主动告辞。

介泽;等等,留下来。

后恒:为何?

介泽:我怕

后恒:怕什么?

介泽:鬼。

后恒笑了:鬼?

介泽无奈承认:怕疼。

后恒:怎么个疼法?

介泽:行吧,离开你不能活。

后恒挑眉:哦?

介泽:叫你留下来,别问那么多,还不是恶疽的错。

后恒看着介泽这副逞嘴强的模样,道:这话我是要听的,对吧。

介泽给了后恒一个你说呢的眼神叫他自己领悟,这里宽敞,暗室还是空出来吧,那地方无窗无光,太压抑了。

大人是叫我以后和你睡吗?耿直如后恒,混账亦如后恒。

介泽腹诽:我都这样委婉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后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道:今夜,我守在大人身边,大人先睡吧。

你已经跪了一整天了,难道我还能让你整晚守夜?介泽无奈。

未尝不可。看来后恒是打算这样做了,枕席未置,不敢与大人共枕而眠。

介泽心道:随你,累了就乖乖听话了。

后恒为介泽放下绛红纱幔,悄悄地守在了床幔外。纱幔随风而动,红幔外有一黑影,默默地注视着介泽酣睡的地方。

北北,我还是怕。

不怕,大人,我在外面守着。

介泽:你以为我怕什么,你守在红帐外像极了索命的厉鬼,不怕你怕谁?

后恒:

最后,后恒还是被拐上了床榻。

几百年来,第一次和人共枕而眠,多新鲜啊!

介泽反倒睡不着了,他对着自从上榻后就六根清净闭目不言的后恒道:先别睡,看着我,和我说说话。

后恒像只晒太阳的大猫一样懒懒的回应了一声,介泽不满:别睡,说说话。

后恒睡意渐浓,睁开不怎么清明的眸子看了看介泽,睡了。接着很自然地搂着介泽把他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亲昵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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