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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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之余,温杨还不忘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北城市第一医院六楼,牙科候诊区。

尽管是初冬,温杨的装扮还是过于严实了些。

这样的严实,使得她在候诊区里极为惹人注目。

旁的成年人看到温杨的打扮,或许还能猜出对方是因为脸肿了而不好意思露脸,可小孩子就没那么多心思了。

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姑娘已经站在温杨跟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小孩子只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只露出眼睛呢?

要脸的温警官被这样童真的目光直视得无限不好意思,起身就往候诊区后面的位置走。

刚一坐下,就见到那个小姑娘跟了过来、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四目相对,温杨心里已经跑过了无数羊驼吐槽。

这到底是谁家的倒霉孩子?

这么执着地跟着陌生人跑!

都不管管的么?

小姑娘的奶奶在牙科就诊报到机上刷了卡,转个身,孙女就不见了。

奶奶好一通找,总算在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女生跟前找到了自家孙女。

她急忙拉着孙女到一边,带着小姑娘走了。

小姑娘被奶奶拖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似的回头看着温杨。

温杨余光瞟了她一眼,直到人家走远了才松了口气。

她现在觉得这事也不能怪在这孩子头上。

怪就怪这牙科为什么不分级!

为什么不把成年人和儿童分开看诊?

儿童不可以去儿科看病么?

这时候的温杨全然不会想到,之后会再次见到这个小姑娘。

她又没有预知能力,怎么会知道这小姑娘的挂号就在她的前面,而且他们挂的还是同一位牙科专家。

一医院牙科专家的看诊流程,通常是同时叫两个病人到诊室。

毕竟能做到主任专家位置的医生,几乎都是身兼医学院的教授,是需要带学生的。

诊室里的初诊工作,基本是由专家教授带的学生来完成。

同时叫两个病人进诊室,学生初诊后交由专家教授正式看诊。

在学生看诊下一位病人的时候,叫号机会再叫两位病人进入诊室。

如此下去,既可节约看诊时间,也给了学生累积经验的机会。

当温杨忍着牙疼进到诊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

这~

这~

未等温杨感慨一番,背对着温杨的小姑娘就发现了她。

小姑娘兴奋地拽着奶奶的手,

奶奶~奶奶~

奶萌奶萌的声音,完全是再次见到温杨的惊喜。

初诊的整个过程,温杨都不想再回想。

毕竟,她的初诊完全是在小姑娘全程的围观下完成的。

天知道那个小姑娘怎么能有如此好的心性?

非要扒在治疗椅上,在温杨的头旁边,跟着初诊医生一同查看温杨的牙况

起身的时候,温杨羞得脸色通红。

童言无忌的小孩子,一直趴在她耳边疑惑,你的脸为什么长得不一样?

我的脸,不是它想一样就能一样的

温警官只想哭

口罩都摘掉了,肿脸也被人家看到了,温杨也没有其他的脸可以丢的了。

她离开治疗椅的时候直接揭掉了帽子,抚了抚被棒球帽压了好一阵子的发顶。

姐姐,你好漂亮~

就因为这一句话,温杨看小姑娘的眼神立刻温和了不少。

她乐得挑了挑眉,不仅仅是因为漂亮,还因为她是姐姐诶!

姐姐诶!

我是姐姐!

你也很可爱~

天知道,这位姐姐刚才在心里有多吐槽人家的不可爱,连带着看整个牙科都很不顺眼。

姐姐,你的头发为什么不是黑色的啊?

大概是奶奶教过的,像妈妈一样的阿姨、还有姐姐,都是黑色的头发,可是这个姐姐的头发怎么不是黑色?

温杨从身后将自己的发尾挽至颈前,

因为姐姐的头发天生就是这个颜色啊~头发的颜色不止有黑色,还有不少其他的颜色。

号称最讨厌与小孩子打交道的温警官,居然跟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认真解释起了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不是黑色?

顺便还引申了,其他的颜色叫什么名字

职业原因,温警官的头发当然不可能是染棕的。

她道的是事实,她从小的发色就偏棕黑色。

只有颜色呈现出了非墨色的异常,发量以及发质都是一等一的令人羡慕。

经过专家复诊以后,温杨狠了心、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她无比迫切地想要除掉这颗植根于口腔里的毒瘤,一点儿都不愿意等。今天,立刻,马上,就要拔牙!

狠下心才来一回的医院,她再也不想来第二回。

这位女壮士就这么单枪匹马地杀上了拔牙的治疗椅。

拔牙医生给智齿周围打了麻药,等了半晌,还疼么?

疼疼疼~~~

被牙医戳到的那一下是真的疼,温杨疼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这哪里像是打了麻药的效果?

说好的麻/痹作用呢?

这么疼就拔么?

温杨急忙呼着拔牙医生再次打了一回麻药。

治疗室的医生、护士、病患三人,又等了半晌。

再次触碰口腔里的患处,温杨还是急声呼痛。

一点儿用都没有,她被麻/痹的只有嘴唇,根本没有那颗令她疼痛万分的牙齿。

三针麻药后,疼痛仍是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

温杨歪着唇,弱弱地还能哼出几个字,医生,我不拔了吧

你麻药都打了,不拔怎么行?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于温杨来说,便是无数个悲惨的词汇交会在了自己身上、或者说交会在了自己的口腔内部。

触目惊心

悲惨万分

血流成河

在温杨狂飙的生理盐水中,医生终于拔掉了那颗罪魁祸首。

临了了,还盯着那颗智齿给了一句评价:从未遇过如此难拔的牙!

被拔掉牙的人满嘴的纱布和药水,走出治疗室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感觉全世界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可怜虫了!

拔个牙怎么能这么疼???

一面哭嚎一面呼痛,一面呼痛一面捂嘴,一面捂嘴一面牵动了痛处,又是新一轮的循环往复。

这一会儿,在乎脸面的人也全然不知脸面是什么了。

疼都疼死了,还要什么脸?

温杨沉浸在一个人的嚎哭里,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路人有没有盯着她看?

嚎哭了足足十几分钟,全世界最可怜的可怜虫深深感觉自己遭到了世界的背叛。

生活终于对我这个小可爱下手了!

她哭得过于沉浸于悲切的情绪中,以至于经过她的路人没有几个好意思停下来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况医院这个场所,悲喜是常态。

等到终于恢复了些理智,被哭得红肿的眼睛也终于恢复了些清明。

想要抹眼睛的温杨,被人捉住了手。

下意识的警觉,似使得她差一点就反手将对方按在了地上。

只不过在出手反抓瞬间,她登时感觉到了对方纤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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