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2 / 2)
那样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应付的,那李自如是内史大人的外甥,与你何干!他袭击你我,咱们没找他们麻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祝英台说不过八哥,只能转头寻求七哥的帮助:七哥,我
谭昭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表示自己一个骨折患者,爱莫能助。
兄妹俩立刻吵了起来,祝英齐强势地要将妹妹带走,两人不欢而散,桌上的药汤果然被放凉了都没人喝它。
谭昭叹了一声,他其实觉得便宜妹妹性子挺好的,要强想要寻求自我提升,这都非常好。不为世俗条框所拘束,敢于突破自我,试问这天底下有多少女子敢女扮男装上书院读书的?
就这份勇气,他就非常佩服。
也是多亏这会儿年纪小,还没发育完全,时下的审美又趋向于女子化,涂脂抹粉,穿裙着红都算是流行趋势,读书人也非常不拘一格,要换其他朝代,估摸着早就戳穿了。
系统:宿主,你这是变相说你便宜妹妹是个平胸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
系统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七哥。
谭昭虎着脸:知道错了?
本就是八哥蛮不讲理!祝英台着实有些不忿,她从小被娇宠长大,自然也有些气性。
他是关心你。
祝英台低低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英台。听到对方回应,谭昭才继续道,假使七哥放你插手此事,你会怎么做?
祝英台一楞:我
我们已经派人将李自如送回内史府了,李自如如今这鬼模样,倘若你贸然上门,你觉得内史大人会让你进门吗?谭昭说得非常冷静,不会,你一没有身份,二没有相对的武力,即便你见到了李自如,你又能如何?
英台,七哥想告诉你,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李自如突然袭击你,是他的错,你是顾念同窗之谊,也怕给书院带来负面影响,对不对?
全中,祝英台瞪大了眼睛,七哥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
可是我
谭昭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可是,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该是你强自出头,你是学生,遇到事情,可以适当向师长求助。
七哥的意思,难道是让她打小报告?!
可是,现在书院已经放假了。祝英台刚说完,就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可以写信给山长。
祝英台边写,边开口:七哥,我觉得一年不见,你变了好多。
是变好看了吗?
祝英台噗嗤一笑:七哥要再好看,上虞城里其他的男子还活不活了,我只是觉得七哥你是个非常有抱负的人。
谭昭试探着开口:每天喝酒吃肉算不算?
祝英台不说话了,七哥总是没个正形。
信写完,谭昭在上面附着了一道灵力,他让奴仆去把信寄了,再去找祝英齐。哎,这做哥哥着实是不容易啊。
系统:私以为你其实可以当他们的曾爷爷:)。
[抱歉,双十年华,谢谢。]
祝家人要走,贺勇自然也不想多留,这会稽郡城简直跟他八字相冲,他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虞韶听到人要走的消息,简直了:你要走?
谭昭点头,轻声嗯了一句,才拉着虞韶到旁边:你先盯着人,我把他们送回上虞再来。
这还差不多。山神大人拍了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他说完,又道:哦对了,那姓马的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估摸着是回家去了。
嗯,他要是回来,你就同他说一声。
虞韶面上答应,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不爱惜生命的人,管他做什么。
从郡城到上虞,他们来时走了一日半,这次没了玩闹的心思,大半日趁着夜色就回到了上虞城。
一行人先将贺勇送回家,这才回了祝家庄。
三个儿女,一个骨折了,一个受了伤,还有个受了惊吓,可把祝家父母心疼坏了,同时谭昭也得到了一条禁足令,手好之前不准出去浪。
明的不行,只能偷偷跑出去了。
谭某人艺高人胆大,第二日晚上就偷偷跑回了郡城,反正就当他喜欢多管闲事吧,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刚走进贺家别院,就看到门槛上对月喝闷酒的马少年。
你不是不辞而别了吗?
声音冷得出奇,跟这冬夜里的寒冰似的。
谭昭摸了摸鼻子,义正辞严地开口:我没有不辞而别。
还有,小小年纪就偷偷喝酒,小心长不高!
喝酒跟长不高有什么关系?马文才一楞,他抬头望着天,声音有些苦涩:今天,是我娘亲的忌日。
谭昭说不出话来了,他这人就不太擅长安慰人。
石板寒凉,也不知少年坐了多久,谭昭忽然很想摸摸少年的头,当然他也这么做了,马文才一楞,刚要挣脱,就听到人带着暖意的声音:酒不好喝,就别喝了。
第112章 玄不改非(九)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马文才从来不相信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这一套, 也不相信有人会不求回报对一个人好, 这与他从小所受的精英教育背道而驰。
他抬头, 手里的酒壶撒了也没察觉到,只是望着人明亮的眸子道:为什么你可以坦然地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你士族的教育, 难道没有告诉你如何做一个士族吗?
谭昭将伸出去的手缩回,捻了捻手指,辩驳道:我并不是对每个人都很好的。
酒气在冷夜里挥发, 马文才将酒壶放下, 垂着眸, 开口说着:难道不是吗?那日在街头,那对夫妻分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对贱骨头, 你却还是出口帮忙, 当真是好大的胸襟!
合着就你没帮忙一样?!
马文才!
谭昭吼了一声, 少年猛然抬头,居然眼底深处带着一点儿委屈和落寞。
你士族的教育, 难道没有告诉你文雅, 尊重别人吗?谭昭听到自己的声音说着, 不可否认, 这世上有很多坏人, 也有许多自甘下贱之人,同样也有很多卑鄙无耻之人,甚至他们有些人身居高位, 掌控风雨,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长久吗?
马文才没想到自己的话非但没有将人刺走,反而是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谭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连他自己都没想通为何要说这样一番话,不过既然开了头,断没有半途而废的:这个世界很大,与其心怀怨愤,不如坦然以待,我相信你的娘亲也不希望你如此随意过完一生。
看少年久久没有回应,谭昭将地上的酒壶捡起来,贴到怔楞少年的脸颊上,少年被一凉,下意识喊了一声:你做什么?
还喝酒吗?
马文才皱着眉头,这人的眼睛实在太亮堂了,他下意识地撇开头,脸上还残存这酒气,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声:不喝了,难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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