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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人鬼殊途。
谭昭只得继续逼问那道士在何处,也幸好秦国舅不请无名之辈,这道士最近在确州城有些名气,据说是京城来的,很有一番手段,曾得某位王爷看重,是个有脸面的道士。
道士有个非常高大上的道号,叫做无为子。
走吧,咱们就去会会这无为子,你既然想学道法,就先从认知开始,如何?谭昭掂量了下手里随便买来的折扇,如是道。
第202章 人间春色早(十七)
无为子住在青雀湖的画舫之上,一艘并不华丽的大船, 周身挂满了符箓和法器, 瞧着有那么点意思, 不过乍看灵气,意义不大。
船长大概二十米左右, 前后都有四个道童守着,船舱门口又有两个青年道士看着,不论这本事如何, 排场是非常大的。
这是把道观搬到船上来了吧?
谭昭瞥了一眼刘少年, 表示赞同这个说法, 这可不就是个小型道观嘛,还进可攻退可守, 周围也布了两个退敌的阵法, 可谓是一应俱全。
那姓秦的在不在?
谭昭摇了摇头:这船上气息太过斑驳, 鬼气确实有, 但查辨不出来,你不是会穿墙术吗?要不现在表演一个看看。
刘沉香脸上有些尴尬。
怎么了?
这怎么说呢, 刘少年犹犹豫豫地开口:别人看着我穿时, 我使不出来。
你这个能力, 还带见光死debuff的吗?!
谭昭表示服气, 不过也正好:那你找个地方穿进去, 我会进去同你会和的。
刘沉香不疑有他,找了个无人处钻了进去,也幸好这画舫停靠在岸边, 否则他可能就得从船底穿进去了。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万物陷入沉寂之中,青雀湖边倒还是灯盏点着,谭昭长身玉立,提着个红灯笼,等走到岸边时,忽然就没了身影。
守夜的小童晃了晃身躯,又继续站立在船头。
作为一个小型道观,这船上也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这一进去就是三清像,还烟雾缭绕的,红烛烧得旺,显然供奉得还挺诚心。
只是这股香火气里,总有股莫名的隔阂味道,就好像谭昭眯了眼睛,往船舱的顶部看去,昏暗中,他只能看到香火直往一处钻。
谭昭干脆将灵气聚集在双眼处,再次睁眼,如同白昼。
并不算大的天花板上,刻录了繁复的阵法,而阵法的阵眼处,便吸收着下头的香火气。这是偷信仰?
又不是天上的神仙需要修神,没必要吧?!
带着疑问,谭昭上了窗舱的第二层,与此同时,刘沉香却误打误撞见到了秦官宝,还是身形不稳的秦官宝。
你怎么
秦官宝鬼身虚弱,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即便是刘沉香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状态非常不好。
我先救你出去吧。
不
这一顿忙活,刘沉香才发现秦官宝根本出不了这个沉闷的小船舱,不仅累得满头大汗不说,还将鬼弄得更虚弱了。
抱歉,我不怎么懂这些。
要是平日里精力充沛,秦官宝早就跳脚了,但这会儿他也就只能冲天翻白眼了,好不容易聚拢了一点儿力气,只蹦出三个字:陆大哥!
哦对,陆大哥也来了,你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得救了。
听到这话,秦官宝虎躯一震,心终于算是落了一半,天知道他爹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居然莫名其妙请了个道士回家,回自己家还被抓的鬼,恐怕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了吧?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不过这回被抓,他也算是误打误撞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关于他为什么会被刺杀的真相。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刘沉香有些受不住这份沉默,小声吼了一句。
但显然,秦官宝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寂静,肆意流淌。
而作为非洲人本非,谭某人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目标,他上了二层,见到了一个更为巨大的阵法。
不过这个阵法非常繁复,他一下子也判断不出这到底干什么用的。
而在这阵法之上,有一只妖。
这妖显然身受重伤,陷入了深度昏迷,显然是靠着这个阵法续命的。
道士和妖?
神奇的搭配,不是说这道士非常擅长捉妖吗?
算了,这是人家的私事,先去找秦官宝吧,这倒霉小伙儿进自己家被自家老爹喊人抓了,估摸着又在哭命苦了。
正待他下到一二层船舱之间时,底下忽然传来了惊叫声,是沉香的声音。
谭昭脚下飞快,通过楼梯,很快就下到最底下,有些水汽的沉默,同样还有一股子阴暗的味道。
周围没有光亮,也没有船窗,不过这并不影响谭昭的视线。
待走出十米的距离,他就看到了一扇打开的门,而门内,是一脸震惊的刘沉香和一脸沉默的虚弱鬼少年。
在两人对面,是一位身穿红格子道袍、走在时尚最前沿的青年道士。
这道士实在年轻得紧,看着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样貌虽然普通,气质却非常特别,反正一眼看过去,夹杂的气息非常斑驳。
陆大哥,快走!
红格子道士此时也转了过来,见到他微微一愣,继而唇边露出了一个非常肆意的笑容:走?走去何处?
大半夜的,自然是回家了,我家两位小朋友迷了路,我来带他们回去的。谭昭站在门边,鼻尖尽是浑浊的空气,说的话却并不带半点儿火气。
小朋友?他们可不是什么小朋友,枉死的鬼,半人半仙,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管的闲事也未免太多了一些吧。
谭昭伸出食指摇了摇:非也非也,这怎么能是闲事呢,况且天下兴亡,那还匹夫有责呢,凡人怎么了?你难道就不是凡人吗?
却未料这红格子居然并未生气,反而附和了他的说法:确实,凡人很不错,如果天底下都是凡人就好了。
朋友,你好像很有故事的亚子。
不过天色不早,并不太适合听故事,谭昭摸了摸自己度假的时间表,倔强地强行下去:既然如此,放了他们,如何?
红格子摇头:不如何,而且贫道也不准备放了你,坏了贫道那么多次好事,还想走?
谭昭立刻抢白道:你是不是想说想都别想?
见人一噎,谭昭摊手:但我这人,就是非常敢想。
拔剑,起势,几乎是一气呵成,黑暗中,刘沉香和秦官宝看不清,红格子却是看得清的。这红格子似乎早已习惯了黑暗,谭昭出手已经非常快了,居然被他避开了。
甚至因为船舱的狭窄,长剑施展不开,反而被对方的拂尘拴住了。
谭昭这才发现,红格子手里拿着的这柄拂尘居然是用极细的银丝镀了什么东西制成的,他的剑居然都斩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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