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岭当然要跟着自己媳妇。
沈戍边嬉笑着:“妹夫,我们跟妹妹说体己话,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不用跟着我们。”
陆岭声音冷冽:“你们俩不会有什么好话。”
沈溪笑着说:“我跟他没有什么秘密,我所有的事情都会跟他说,你们不用背着他。”
到了楼上,沈戍边立刻从衣服底下拿出一件东西,白中带青的一件瓷器,圆形,盒盖上面有一只蝴蝶,看着特别不起眼,沈戍边很得意地把瓷器打开,说:“这件瓷器是唐朝的,女子用的装铅粉的盒子,我一在旧货店里看见这东西,就立刻买下来,想着要送给你。”
俩兄弟经常逛旧货店,再加上对古董有一些了解,旧货店里出现好玩意他们就能捡漏。
沈溪想这件东西也许真的是古董,毕竟现在作假、仿制都比较少。
“这虽然是二哥淘来的,但是说我跟二哥两人的心意。”沈戍疆说。
沈溪把粉盒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拿东西给我,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沈戍边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段鹏程那件事不要告诉父母。”
听到这话,沈溪看了陆岭一眼,见对方也在看她。
沈溪认真地说:“父母应该知道你们俩的表现,除了我的事情,还有二哥跟袁猿他们混在一起那件事,实在是惊险,父母必须知道。如果我兜着这些事情,就是害你们俩。我没法为你们以后的人生负责,要是真捅了大篓子,我兜不住,我只能告诉父母。”
陆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沈溪一直在想这件事,她其实有两个选择,一是帮俩兄弟遮掩,他们做过的这些混账事都瞒着沈父沈母。二是让父母知道。
只是父母刚回来,心态肯定跟以前不一样,要恢复之前的状态肯定要一段时间,要是告诉他们的话,俩人必定震怒,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就麻烦了。
沈溪反复思量,在俩兄弟好一通软磨硬泡之后,沈溪说:“想让我不告诉父母,你们俩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戍疆说:“你说,就是一百个条件我们都答应。”
沈溪很郑重地说:“父母刚回来,你们决定不能让他们俩给你们安排工作,他们的处境跟心气儿就跟原来肯定不一样,未必帮得了你们,也未必会帮你们,你们俩不要开这个口。”
说完,沈溪看了眼陆岭,对方朝她点了点头。
他媳妇很棒,说得很对。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
沈戍边倒是很坦诚地说:“你还别说,小妹我们真有让父母帮我们安排好点的工作的意思,我想当公安,沈戍疆想进事业单位做文职工作,别说是咱父母,就是一般人家,宁可花钱买工位也给尽量安排好的工作,我们怎么就不行了?”
沈溪的声音冷了下来,她说:“自己的前途自己挣,父母想要给你们安排工作他们肯定会安排,不用你们自己提,你们最好闭嘴,不要说。”
她猜想他们就会让父母安排工作,果然猜中。
屋里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沈戍边语气很好地说:“我们就商量一下,还没打算说呢,就不允许我们有点理想?”
沈溪说:“反正你们只要跟父母说工作的事情我就说你们俩做过的混账事儿。”
最后双方达成一致,双方都不说,让父母安稳工作和生活。
——
沈父沈母他们这一出去就是大半天,不仅交了党费,工作报道,还把另外一套房子钥匙跟上交的存款都领了回来。
家里被收走那些古董有的不知所踪,有的被收入到博物馆,沈父沈母把这些古董直接捐赠了,办理了捐赠手续。
把这些手续都办好回来,沈父沈母意气风发,比刚下火车时精神多了,也踏实了不少。
他们一回来,安茹就招呼大家吃饭。
午饭很丰盛,除了他们三个点的菜,还有梅菜扣肉、酱骨头、大骨汤跟几个蔬菜。
沈溪给尚文、尚武倒了桔子汁,给其他人每人舀了一杯话梅花雕,一家人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团聚在一起,场面很温馨。
吃过午饭,沈溪跟沈母上楼,去给沈母染头发,一边染发,两人说了好多私房话。
沈溪告诉沈母收到了纪晏安帮助保存得贵重物品,沈母还是不太放心把这些贵重物品放在家里,问沈溪有没有收好,得到肯定答复后,沈母说让沈溪继续收着那么东西。
说完这一年多的情况后,沈溪又跟沈母说了谁来找过她,谁给送了什么吃的,沈母一一记下。
聊了一会儿后,沈溪忍不住问沈母,她说:“妈,你们收养我的时候有没有找到我生父生母,有线索吗?”
沈母顶着满头染发膏,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她抓住沈溪手腕问:“小溪,你别乱想,你就是我们的小闺女,是爸妈最喜欢的小闺女。”
沈溪从小就乖巧,学习成绩好,比她手巧,还会做衣服做饭,是她的贴心小棉袄,是娇宠着养的闺女。
她想了想问:“谁跟你说你是养女?这事只有我跟你爸,还有你三个哥哥知道。”
沈溪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是三哥有一天做噩梦说的,我听到了,就问他,他告诉我的。”
她以前从来不说谎,所以沈母并未怀疑她的说法。
沈溪去打了两盆水,把沈母头发上的染发膏冲洗下来,又帮她把头发擦到半干,沈母头发乌黑,像年轻了好几岁,她照照镜子,明显对新染的头发很满意。
沈母握着沈溪的手说:“小溪,你不要有任何想法,你就是爸妈的亲闺女。”
三个儿子养得糙,小闺女却是精细着养的。
沈溪回答:“妈,我知道了。”
可她看沈母的神情、语气大概是知道她生父生母的情况,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说。
“去把你三个哥哥叫上来。”沈母说。
沈溪下楼把人叫上来后,沈母一再叮嘱他们不要把沈溪是养女的事情说出去,只说她就是自家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