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冷风呼啸着,温州是盛辉土生土长的地方,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天气,可是他现在感觉这个冬天异常的冷,冷的让人想打架。
盛辉把背囊从肩膀上放到胸前,这样似乎能够暖和不少,他没有带厚衣服,背囊里,好像也只有那身军装常服了。
有父亲在,他真的没有办法回到这个家,他和父亲的争吵,最伤心的应该是母亲。所以盛辉不得不离开,哪怕现在是大半夜,至少不会让父亲继续咆哮。
盛辉想过很多,开除军籍对他来说是一个打击,代表着他不光是要在情感上和部队一刀两断,还要真正的面对生活,找工作,安家立业等问题。
新的生活对盛辉很重要,如果有的可以安定的地方,他就可以把母亲接过来,去往一个新的环境,到时候就算是父亲也过来,那么性质也就变了,这个家就可以盛辉说的算,不然有那么一个丧心病狂的父亲在,他如何在这个家有话语权呢?又怎么戒掉他的赌瘾?又怎么可能让一家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尽管母亲挽留,盛辉还是离开了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实现这个目标,只有出人头地才能够改变他的命运。
想想好像有点可悲,部队的一纸命令几乎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从军校开始,四年多的军旅生涯就宣布终止,他这个军校等于是白上了,和普通的大学毕业生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不后悔,并且非常怀念这四年多的时光。盛辉觉得,尽管前方的道路对于他来说是困难的,人情世故、江湖险恶。但是他觉得他能够面对,并且战胜生活上的艰难险阻。
生活有利剑集训队恐怖吗?有特种兵选拔那般困难?还是有非洲战场上那样的残酷?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他觉得他已经战胜了很多的对手,包括自己,又岂会怕还未到来的新生活呢?
第二天一早,盛辉靠在小区门口银行的at-m取款机室里睡着了,直到早上陆续有人来取钱来,他才睡醒,看到银行开门之后进去取钱。
盛辉在部队的津贴几乎都打回了家里,回到母亲藏着的银行卡,不过几乎都被父亲给弄走了,说实话盛辉现在没有什么钱,卡里的钱是维和部队的工资。
虽然维和部队的工资每天就有一百美元,但是要扣除各种费用,包括去之前的培训费、服装费和餐费等等,层层克扣之后也没有剩下多少了,到银行一查之后,只有3万多的人民币。
其实正常来说,中国维和部队很多到手的钱只有每月600美金,有的国家的维和部队甚至更少,比如孟加拉国,他们的维和部队一分钱都没有,联合国给的工资去哪了,这就不知道了。
所以按照这样的标准来说,中国维和部队算的多的了,并且在这期间解放军的津贴还是照开的,那些培训和武器补充的确需要很大的开销。因为当时他们的兵种有点特殊,所以从部队分到他们手的就比较多的,毕竟他们只去四个月。
“唉,这联合国有点扣啊……”
盛辉暗叹了一句,不过一想联合国把这笔钱派下来到南苏丹,再到瓦乌,这从中不知道有多少联合国的领导拿走一部分了,再加上他们平日里的开销,这点津贴也差不多了。
直接全部取回来,盛辉直接到了小区门口的一个门市,一家小饭店。
“哟!这不是辉子么!你怎么有空来了?”
刚进门,就看见一个富态的妇人走了过来,都是一个小区住着,基本上谁都认识谁,并且这王婶和盛辉的母亲当年是一个厂子,只可惜在盛辉很小的时候厂子就倒闭了,私下里盛母和王婶的关系最要好。
“王姨,找您来有点事?”
“什么事啊?你说吧?林子!盛辉来了,你怎么还屋里面闷着?”
“呵?他也在家啊?”盛辉惊讶的说道。
没多久,吕林走了出来,他算是盛辉的发小了,从小就在这个小区里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没的说,只不过从小就贪玩,在社会上混,毕业之后老两口觉得这样让他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租下了门市开饭店,至少这也算是营生。
只可惜啊,吕林毕竟才20来岁,正是贪玩的年纪,这饭店都是老两口来打理,这小子天天游手好闲。盛辉小时候学习就比较好,当时母亲还劝他少和吕林这小子玩。
后来盛辉上了高中,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军校,两个人的交集就少了不少,只有放假的时候能够见上几面。
“辉子!你怎么回来了?我去!想死我了!想吃什么!我让我家大厨做!”
王姨也附和道:“就是,到这就别客气啊!我看你的样子,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啊?”
“还行。”
这么一说,盛辉也确实有点饿了,于是要了一碗混沌,接着说道:“我一会儿就得走,王姨,这是三万块钱,我想给您保管。”
“啊?这是……”王姨疑惑了,这也不算是小数目了。
盛辉解释道:“我会告诉我妈一声的,或者有时候,我妈到你这了,吃饭什么的就从里面扣吧,只有交到你们这我才放心,您也知道,我家那种情况……”
王姨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林子你监督啊!这钱到时候你记账!”
“没问题,我一天送过去一百不就得了!不过我说辉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哪来这么多的钱?现在解放军的待遇这么好了?”
“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