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缨现在被束缚着动也不能动,跟他一起躺着,睁着眼睛干看着天花板。
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他放着好好的家不回,非要跑到她面前来晃悠。
以前,他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吗?
傅缨也想不通傅庭深究竟想干什么,但无论他想做什么,那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绝对不像再深陷进去,不想再跟傻子一样只会追在他身后跑了。
傅缨想着便入了神,她想到这些年来自己一头热的栽进这个深坑就觉得可笑。
其实,他从来没给过什么回应,也没做过什么让她误会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承认她以前做错了,也承认过去是她太多管闲事,自以为是去插手别人的人生。
可自从她搬出来了以后,她慢慢的开始懂得体谅,也慢慢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她已经躲得很远了,没有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就像他一直以来要求的那样,她只要拿他当成亲人对待就可以了。
难道这还不够吗?
傅缨以为她做得已经够好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干脆的将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抛弃就抛弃的。
胡思乱想了许久,身旁的人仍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傅缨心烦意乱的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干脆躺尸。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里有手机铃声响起。
身旁的人总算是动了,没有再压制着她。
起了身去接电话,也没有特别避讳着房中还有另一人的存在。
傅缨下了床后,就目不斜视的去了卫浴间洗漱。
傅庭深目光落在紧闭的卫浴间门上,眸色微沉,不耐烦地吩咐道:“这些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傅缨在卫浴间待了很长时间,傅庭深在外边也一直没走,他能清楚的听见里边传来的哗哗水声。
她在洗澡,睡了一晚感觉身上汗津津的有点不舒服。
洗完了澡后,她穿着睡衣就出去了。
一出门,见到傅庭深还没走,她也愣了下,说出的话也很不客气:“你怎么还在这儿?”
“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傅缨沉默。
“你愿意这么想那就当我是这么想的好了。”
她只是觉得傅庭深现在的举动越来越容易让人误会了。
她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再对他产生什么过于美好的幻想。
幻想落空的感觉不好受,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去经历一次了。
也许傅庭深现在真的对她产生了一点兴趣,那种兴趣很可能是因为掌控在手中许久的玩物忽然不听话了,他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欲,想要重新驯化然后占为己有。
喜欢吗?未见得。
爱吗?那就更不可能了。
归根结底,他的一时兴趣与感情根本搭不上线。
她怕了,也累了。
傅缨垂眸,面色虚白:“如果你不打算走的话,那就继续待着吧,我要去上班了。”
傅庭深危险的眯起眸:“傅缨。”
他有时候真恨不得将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囚困起来,打算她的腿,让她无处可逃。
这种念头在她无数次想尽办法要逃离的时候,会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直接。
傅庭深忍着没有发火,脸色肃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想独立,我让你独立,你想去外地,我也让你走了,现在不过是让你跟我说两句话,你都这么不乐意?”
傅缨抬头看他,索性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好,我陪你说话,你想说什么呢?”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
工作不一样,个人经历也不一样。
年龄有差距,他的世界她永远都融入不进去。
她在傅家生活的时候,曾离他那么接近,她都没有能读懂他的心思。
他也从来没有给过她了解的机会。
有关于他的一切,都是她慢慢去摸索出来的。
永远都是她在努力的朝着他奔驰,可他从来没有停下过脚步等等她。
跑了那么多年,她真的很累了。
蒋初初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是有一点她说对了。
她就是傅家的养女,跟傅庭深之间除了亲情关系以外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她只是个伪豪门,山鸡就算插上了羽毛也不会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的。
傅缨的直接,倒是让傅庭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