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她疯起来伤到先生怎么办?
现在先生可是没有一点招架之力,要真是她疯狂起来,先生也制不住。
“太太,要不我在这里等你吧?”
文婶想在一旁看着,等她一起回去。
唐姒终于反应过来,哑声拒绝:“不必,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就行了。”
“可是……”文婶还是不放心让唐姒一个人跟厉爵城待在一起。
她前科真的太多了,这段日子伤人无数,要不是先生压着,她可能早就被人告上法庭送进精神病院了。
文婶不太敢冒这个险,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文婶,你先回去”厉爵城也下了命令。
文婶这才不甘愿地从房间里出来。
走之前,她还是提醒唐姒说:“太太,先生现在受了伤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您要是有什么不满的,也请您千万要忍着点,不要跟一个病患计较。”
文婶还是一如往初,将厉爵城当成了亲儿子一样对待,处处为他着想。
唐姒对文婶没有任何的仇怨,她轻嗯了一声,无意去了解更多那个女人的事,也不想跟文婶多纠缠。
她猜想厉爵城应当也是不想让人发现,这世上会存在有两个唐姒的。
凑巧,唐姒现在也不想,她还没想好以后该如何做。
也许等厉爵城伤愈后,她会回到唐氏。
反正厉爵城已经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了她,虽然那份协议书现在拿不回来了,但是既然厉爵城有这个念头,就证明他也是下了决心的,日后再离婚应当也不是难事。
文婶走后,唐姒进了病房。
她在一旁坐下,无所事事。
只说了句:“文婶已经走了。”
“嗯”
“厉爵城,你有没有想过我继续留在这里会给你带来很大的不便?”
“所以你打算抛下我这个伤患一走了之?”
“……”
唐姒无言以对。
她有点烦躁:“我只是告诉你,如果不想让人发现我,你最好还是尽早安排,我一直留在这里,很快就会穿帮的。”
她想文婶现在回去,肯定就能发现不对劲了。
“你怕穿帮?”
唐姒讽笑:“难道你不怕?你不是费劲心思想让她顶着新的身份重新开始吗?要是现在穿了帮,你铺垫了两年精心打造的谎言就要被人揭穿了,那岂不是很可惜?”
厉爵城自嘲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过去是我的错,现在也是该将身份还给你了。”
唐姒用力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你该不是天真的以为只要你愿意还给我,就真的能抹掉过去发生的一切吧?”
“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总之,我的义务只到照顾你痊愈为止,至于以后……”
“桥归桥,路归路,你愿意怎么做都行,只要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看你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应当是也想通了吧?等你出院,我们就去将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这样,我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
唐姒是铁了心要分道扬镳。
厉爵城没有回答,只说:“我累了。”
唐姒愣了片刻:“那你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厉爵城没再回答她,闭上了眼睛。
唐姒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累了,还是装累了逃避问题。
他有什么好逃避的,两年前,他不就想甩掉她吗?
也难怪她会选择忘掉那段记忆。
对她而言,那段记忆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才想要努力遗忘。
偏偏在她放弃了寻找的时候,记忆又恢复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做噩梦。
只要闭上眼睛,她就会回想到过去的事。
那段对她来说,像是置身在人间烈狱一般的日子。
这就导致她真的无法对厉爵城心软,对他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唐姒看着他出了神,脑海内记忆纷乱而至。
她始终无法忘掉那些令人生厌的画面。
那些女人像蝼蚁一样被玩致死,然后随意丢弃。
她从没想过这个世界还会有这样噩梦般的地方存在着。
唐姒冷静不下来,起了身躲进了厕所。
听见门声响,厉爵城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唐姒心底的心结难解,也知道那是自己一手造成。
可她要是没有恢复记忆,那天晚上真的平平安安走了,他或许还能放开手。
然而现在她不止再次回到自己身边,还恢复了记忆。
厉爵城无法再说服自己,放她离开,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