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愣了许久。
似乎是没有想到会从文锦嘴里听到这种话。
文锦笑着：“被吓到了吗？”
她低下头，笑容夹带着几分苦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谢玉眉心皱起：“为什么？”
她明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喜欢她。
也明知他早就心有所属，何必还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文锦叹气：“我也不知道我做这些事有什么意义，我也不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什么，但……”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无法解释清楚不是吗？就像你喜欢那个人一样，你也没有办法解释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对吗？”
谢玉再次沉默。
这回，他是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喜欢上眉妩的确是说不出原因来。
等他意识到她对自己有多重要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将那个人从自己的心上铲除掉了。
他只能小心供养着，小心看护着，希望将来能有一天，他能得偿所愿，他跟眉妩能够修成正果。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不可能了。
从他一念之差选择回到谢家开始，事情就不受他控制了。
现在的发展，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他知道眉妩跟裴显纠缠不清，知道眉妩住到了裴显安排的地方。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
他连去争取的勇气都没有了。
因为他实在是太清楚了，眉妩究竟有多喜欢裴显。
就像是他喜欢眉妩一样，眉妩喜欢裴显，将裴显藏在心底也许多年了。
他曾一度认为只要时间够久，他一定可以慢慢取代裴显的位置，一定可以让她的目光只停留在他身上。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撬开她紧闭的心扉，就已经选择了放弃。
他这种愚蠢的选择，让他彻底失去了争取的权利。
谢玉悔不当初，无时无刻不在为了自己所做出的选择而懊悔。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于事无补。
他现在就跟缩头乌龟一样，只敢躲在自己的壳里，没有勇气再去争取眉妩的原谅了。
许是感同身受，谢玉没有开口说什么难听的话。
文锦说：“我说过的吧，其实我不需要你喜欢我，我只想要一个可以陪在你身边的身份。”
“放弃吧，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谢玉还是拒绝了。
他并不认可文锦的这套说法。
因为留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只能看着却无法拥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她还远远没有到自己这种地步，趁还来得及，赶紧抽身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想来以文锦的条件，很快就能找到一个更合适的人选，至少对方会喜欢她，会对她好。
文锦也固执，她摇头：“我不要，我说过你有权利拒绝我，但是你没有权利让我放弃喜欢你。”
谢玉无话可说。
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就像是他对眉妩一样，不管眉妩再怎么冷眼相待，嘴里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都不会打消他的喜爱，更不会让他死心。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谢玉选择了保持沉默。
文锦说：“其实我要的真的不多，你为什么就是连一点点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呢？我没有想让你喜欢我，也没有想要跟任何人争你，我只要能有个看着你的机会，这就足够了。”
“你……”
“谢玉，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人，所以我并不想跟她争什么，只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你没有办法保护她的，所以…所以我可以帮助你，我们可以保持一个假关系，等你拿到了你想要的后，你还有机会去争取她，到那个时候，就算外人反对也没有办法分开你们的。”
“不行。”谢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文锦不懂。
难不成她提出来的还不够诚意吗？
为了他，她可以说是足够委曲求全了，就为了让他能够得偿所愿，她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