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进入酒店房间后,直接就开始工作了。
现在厉爵城昏睡不醒,公司内部又乱糟糟的,所有工作都堆积在她身上,她要是不抓紧时间处理,可能还会贻误时机。
这一忙,就忙到了三更半夜。
算算时间,她还是下午回到的酒店。
从进门开始,她就没有停止过手上的活。
低着头专心处理堆积下来的工作,这一忙碌下来,一抬头才发现外边天都黑了。
手搭在后脖,微微往后仰,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颈脖的酸痛感。
若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会知道原来管理一个公司会这么难。
当初她接手了唐氏后,厉爵城将他的得力助手派给了她,也算是替她减轻了不少负担吧?
至少那个时候,她不会感觉到这么累,更不会觉得很吃力。
可是现在,虽然有温朝在一旁辅助,她也仍然觉得力不从心。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唐氏跟厉氏总归不是一个档次的,没有可比性。
厉氏旗下涉及的行业众多,分公司也不少,这两年收购的企业大大小小也不下十家了。
虽说每一家公司都是独立运营,但毕竟账务也好还是项目也罢,总公司都需要一个确切的数据以及记录,都要一一过目一遍。
先不论这些分公司的大小事务,光是总公司的业务就不少了。
先前因为种种原因,她惹得合作商对她很不满。
厉夫人见缝插针,还真就被她给找到了机会将那个人给安插到了厉氏。
她现在想要将人驱逐出厉氏完全不可能。
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防止厉夫人进一步蚕食厉氏,避免手中的权利被分走。
她总不能在接下了这个烂摊子后还放置在一旁不管不顾,也免得厉爵城将来清醒后,她没有办法像厉爵城交代。
但是要巩固权利哪有那么容易?
厉爵城虽然将股权悉数转移到了她名下,可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对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新任总裁总归是不服气的。
要不然,厉夫人也不会在这么段的时间之内就能将公司分化成两个派系。
她现在没有办法能集中管理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她的存在根本不能服众,她的能力也无法让大家信服。
或许还会有人像裴显那样怀疑厉爵城受伤一事,根本就是她一手策划。
这件事,她的确是不能完全撇清楚关系,毕竟厉爵城是因为她而受伤的,也是因为她有了短暂性的一段记忆丧失才会昏迷不的不明不白。
唐姒到现在都想不起来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清醒过来厉爵城伤势就恶化了,昏倒在地形势严峻。
这一倒下就直到今天都没有清醒过来。
医生说的十分委婉,是在未来有可能清醒。
可时间都过去了那么长了,这所谓的未来在现在的他们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
谁都没有办法可以说出一个准确的时间,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厉爵城在未来就一定能够清醒过来。
绕算是最开始还抱着期待的温朝,在这么长时间过去后,对这件事也渐渐不抱希望了,更不用说唐姒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样,她既想让厉爵城苏醒过来,又觉得他继续这么沉睡下去也好。
她横竖也是不想见到他的。
哪怕厉爵城救过她一命,她也没有办法忘记过去厉爵城带给她的伤害。
如果从一开始厉爵城就愿意跟她坦白,愿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她也未必会不愿意帮他一把。
毕竟厉爵城也曾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过援手,可他万万不该,不该戏耍她,不该将她瞒在鼓里,什么都不说。
玩弄了她的感情,最后还将她弃如敝履。
她是觉得自己很愚蠢,怎么会对一个男人给出的那一点点好似怜悯一般施舍出来的感情就动了心呢?
将自己赔了进去,才会逼得自己最后走投无路。
哪怕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唐姒也仍然是不该去回想当初的事情。
唐姒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将那些陈年旧事带来的不适感给强行压下。
正头疼之际,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开始嗡嗡的震动。
她愣了下,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眼。
见到来电显示是温朝,她才接起电话。
不等她开口,温朝就急匆匆地说:“唐总,您现在还在酒店吗?”
温朝一向是厉爵城的得力助手,帮着厉爵城也不知道处理了多少事情,就是跟在她身边的这段日子,再难再苦,她也很少看到温朝失态,更别说像是现在这样这么着急了。
唐姒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冷静下来,蹙眉询问:“我还在酒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