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想到这些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发颤,倘若她要是没想起来这些给打动。
哪个女人会对一个拼了命护着自己的人不动心呢?
可惜的是这个护着她的人却是当初害得她万劫不复的刽子手。
唐姒觉得可笑,嘴角上扬,眼底流露出深深讽刺。
她并不会为了厉爵城的所作所为动容,她只觉得厉爵城的种种行为自相矛盾。
当初将她推出去当替死鬼的人是他,现在又何苦装得像个受害者呢?
好像……
他对她一往情深似的。
他究竟有什么资格再来她面前表达他的感情?
她能接受这世上的任何男人,却永远无法原谅厉爵城,无法心无芥蒂的去接受这个欺骗了她的感情的男人。
唐姒有病。
她这种病是从落海以后带来的陈年旧疾,算起来,也算是纠缠了她两年了。
她一直靠着服药来压制这种疾病,可是回到了海城以后,沈修远认为现在的新药药性过强她不适合再过多服用,所以禁止了她服药。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服药的次数少了,还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见到了熟悉的人,勾起了她潜藏在内心深处恐惧和怨恨的缘故,她越来越没有办法压抑住它了。
如果不依赖药物,她会生不如死。
现在,唐姒情绪一过激,已经有了一段日子没发作的疾病卷土重来。
头疼欲裂,冷汗涔涔。
她咬牙忍着,跌跌撞撞起身打开了行李箱,在行李箱里翻动,翻得行李箱一团糟才终于在夹层里找到了药。
一瓶药只剩下几粒,仅剩不多的药提醒着她,她这段时间对药的依赖性究竟有多高。
将白色的药丸倒在手掌心时,唐姒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张嘴将药给倒了进去,就这么干吞咽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起了效用,她只觉得四肢无力,浑身都提不起劲儿来。
蜷缩在行李箱前的地毯上,双手死死抱着双膝佝偻着,仿佛这样才能勉强减缓疼痛。
头一阵阵刺痛,像是有人拿着细细的棉针在她大脑里不断穿刺,虽然不至于一下致命,却绵绵痛着让人提不起劲儿来。
唐姒伏在地毯上睡了一夜,等她再醒来时,外边天已经亮了。
等她狼狈地从地毯上爬起来,眼前一阵昏黑,险些摔倒。
她闭着眼睛缓和了好久,等到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了,她才拿衣服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洗完出来,看到被她随手扔在行李箱中的药品。
唐姒弯腰拾起,将药瓶攥在手中,神色犹疑不定。
她深知自己对这种药品的依赖性越来越强了,她也明白沈修远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他不让她继续服用,也是为了她好。
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能戒除对这东西的依赖。
因为她的病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不靠这个来缓解疼痛,她就跟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明知道这东西的危害性有多大,她也仍然是不能放弃。
唐姒按了按额角,将药放回了夹层后,随即又将行李箱给关上了。
掐着时间出门,司机早就在酒店门口等着了。
唐姒才上车,紧接着侧门又开了。
见到坐上车来的人,唐姒愣了一下。
眉妩钻进了车子后,冲她一笑。
唐姒有点疑惑:“你……”
“我陪你去吧,这里我比较熟,还能帮你当向导,这样你也能少走点弯路。”
眉妩没说出来的实话是裴家的产业和项目她了如指掌,在唐姒身边,她还能提点几分,就算是她报答唐姒愿意帮助她的方式吧!
她现在能为唐姒做的事非常少,也只有这么一点能耐了。
唐姒深深看了她一眼,倒是也没有反对,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眉妩的请求。
她转头跟司机吩咐说:“开车吧”
得了吩咐,司机立刻启动了车子。
唐姒不知道的是她的车子载着眉妩前脚刚走,后脚裴显的助理便带着人开着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不过可惜的是助理来晚了一步,进了酒店也是扑了个空。
从酒店前台的口中得知眉妩是跟着唐姒走了,助理顿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起来。
在酒店里,助理立刻就给裴显打电话,将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裴显。
裴显听了后也只是沉默。
正当助理坐立不安时,就听裴显说:“先走吧”
走?
助理诧异:“那眉妩小姐那里就不用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