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解释道:“人骨笛是骨笛的一种,是一种人骨法器,又是一种艺术品。它有个藏语的称呼,叫做罡洞。通常是用16岁少女的小腿骨制成,局部包银或铜。吹起来声音尖利刺耳,如同少女在哭诉,十分恐怖……”
我听了身体就是一颤,用少女的腿骨做成笛子,这本身听起来就够瘆人。我回想了一下,在地下室以及天台上听到的笛声,似乎不都是尖利刺耳,更多的时候很低沉。
没等我问起,马谡接着又说道:“塔克拉玛干,死亡之海。这片世界闻名的大沙漠,一千年前却是无比昌盛,先后诞生过提兰、楼兰、尼雅等众多繁华的古国。相传公元1118年,提兰古国有位僧人,给当时的国王制作了一支神秘的人骨笛。那国王酷爱音律,得到这人骨笛后,便爱不释手,每日吹奏。更命令全国上下其他的乐器都要停止演奏,独听这人骨笛。但是每当国王夜里吹奏起这人骨笛,就会有人死去。死的人越来越多,从皇宫里一直到皇宫外。最后就连国王本人都没能幸免,举国上下的人全部死亡,提兰古国就此覆灭。但是在月下,那尖利刺耳的骨笛声,却一直在吹响。那不是人在吹,而是万千的冤魂在哭诉……于是就有了倾国何以笙箫默,月下无人鬼吹笛的诗语。”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马教授,你的意思是说,我听到的那笛声,是用少女的腿骨做的?”
马谡摇摇头:“人骨笛是来源于那个传说,也的确是用人的腿骨制成。相传不同的人的腿骨,做出来的骨笛吹奏的声音不一样,功能也不一样。而且这人骨笛之所以诡异,不仅仅是因为人骨,还有死者的魂魄附在上面。这样做出来的骨笛才能发挥作用。从你的描述来看,天佑广场的骨笛,有摄人心魄的作用,还有驱使尸体行动的功能。这种骨笛,我敢肯定,附在上面的魂灵必然年代久远,应该不是现代人的魂魄。”
“不是现代人的魂魄?”我想着马谡的这句话,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我猛地一脚刹车。马谡差点被我悠出去,多亏他在副驾驶系了安全带。
第31章 蟊火虫
即便如此,这一下也把他的肩膀勒得生疼,马谡捂着肩膀直呲牙。
我顾不得其他,忙着说道:“马教授。那个肖伯说下面很可能有那八口棺材,你又说这人骨笛上的魂魄不是现代人。难道是……”
马谡点点头:“没错,十有八九是用那棺材里的死者的腿骨做的人骨笛。”
我惊愕不已,忙问道:“这么说,您早就想到了?”
马谡说道:“在办公室你跟我讲起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所以我这次去,不全是为了那墨陀罗,这种人骨笛我也只是听说,从来没见过。我没想到现在还有能制作人骨笛的人存在。还有那几具古尸,我也很感兴趣。所以……你快开车啊,别停下来。”
马谡见我停下车,摆手催促我。
我只好压抑住内心的惊慌和好奇,继续开车上路。
时间和我预计得差不多,到达天佑广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开始的时候我还不觉得,等和马谡到了这里之后,我的心也再次悬了起来。三叔虽然不太靠谱,毕竟是我亲人,我也见识过他身上是有些本事的。但是这个马谡,说到底就是个研究学问的老头,我们没有任何的准备,就贸然去地下的话,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先不说别的,那两具能够行动的尸体,他们可不会听老头讲讲课就放弃对我们的攻击。
而老头坐了一路车,也没看出怎么疲惫,反而有些兴冲冲的。
他背着包,急着让我带他去有墨陀螺的地方。
我好说歹说,把他带到酒店餐厅,点了些东西吃。吃东西的时候,我问他:“马教授。那下面很危险,我们要不要报警,或者找找什么帮手?”
马谡要了二两白酒,自斟自饮,摇摇头:“千万别。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什么警察,狗屁不懂。他们去了,只会坏事,那些珍奇的花啊草的,都会被他们破坏。也不要找什么帮手,人是越少越好。你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听到这里,我有点傻眼,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这个老头。我突然有点后悔这么冲动了,我怎么感觉他未必比三叔管用呢?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别的选择,距离老肖说的三天的期限也不多了,再耽搁下去后果我都不敢想。
简单吃了点东西,马谡就催着我,找到了天佑广场的那栋主楼。我抽空去超市又买了两只手电。
时隔一天,主楼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只是来这里的人,已经是物是人非。
我绕到后门,想上去敲门,却发现那门根本就没锁。
我探头缩脑,试探着走了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人说了一句:“来啦?”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到肖伯瘦小的身体站在那里,跟个幽灵一样。
“肖……肖伯。”
肖伯摆摆手:“下面你们别去了,赶紧走吧
。”
“肖伯,什么意思?人还没救出来呢,我们怎么能走?”
肖伯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他摆摆手:“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该说得我都说了,是死是活,全看命吧。”
肖伯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也来不及理解。走肯定是不能走的,哪怕前面死路一条,我们也得往前走了。
我摆摆手,示意身后的马谡跟着我走。一直找到了那条向下的步行梯。
我摸出身上的那个手电,马谡拉扯了我一把,递给我一根蜡烛。
我低声说道:“这下面风很大,蜡烛不管用的。”
马谡没说话,拿出打火机,把我手里的蜡烛给点燃了。
蜡烛腾地燃起了火苗,火苗很大,差点把我眉毛燎了。
马谡问道:“这亮度足够,而且蜡烛是用古柏树油作为主要原料做的,一般的风都吹不灭的。而且这火苗的颜色,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比手电筒好用得多。”
听他这么说了,我点点头,举着蜡烛顺着楼梯往下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推门那边就是地下停车场了。
我停下来,马谡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走了。
我迟疑了一下,转身说道:“我们上次来过一次。按说对方应该有警觉了,怎么这次来了依然像是不设防一样。任由我们进入,这有点奇怪啊。”
马谡分析道:“没什么奇怪的。这种地方,我估计他们内部的人知道的也很少,自然不好动用大量的人员来维护。而且我估计他们对于随意闯入的人,不会让他们活着出去的。”
我听完马谡的分析,又出了一身冷汗。
而马谡满不在乎,好像他说的这些,都和他自己无关一样。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有本事,还是就是一傻大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