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颜一愣,转而也点点头:“是。那时候可能两个人都是从农村出来的,谈的比较投机。后来他变成那个样子,我们宿舍的人就都拦着阿娟,不让她去见阿光了。阿娟在我们宿舍年龄最小,家离得又远,我们得替她父母照顾她啊……”
“那阿光和之前除了形象方面的区别,还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呢?”
林晓颜回忆了一会,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
我提醒她,说道:“比如阿光的行动规律,喜欢白天还是晚上?”
林晓颜经过我这么一提醒,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阿光最近白天好像就一直待在他的那间食杂店里,只有晚上我才看到过他几回。”
我心里有了点数,正想再问点什么,就看到马谡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从远处稀里哗啦地来到了小树林。
那破自行车都没闸了,马谡用脚底板当刹车,好不容易停在了我们跟前。
我上前问道:“老马,你哪弄的破车?怎么这么抠,就不能打个车啊?”
马谡把那破自行车往旁边一扔:“怎么没打?校园里不让进出租车啊,我看这车在垃圾箱旁边放着,估计没人要了,我就骑过来了……”
“到底什么事啊?电话里不能说?”
马谡先问我:“你还没进宾馆吧?”
我点点头:“你不是不让我进吗?”
马谡松了一口气,从身上摸出那张印着奇怪图案的符纸,说道:“你是不是说这种符纸,有一张是贴在那宾馆的门上的?”
我点点头:“对啊。怎么?你查到这符纸的来历了?”
“查到了。所以我才让你千万别再进那宾馆了……”
“哦?那图案代表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马谡却看了看胖大海和林晓颜。林晓颜善解人意,忙说道:“我去给你们买点水。”
说着就离开了。
我指了指胖大海:“这我兄弟,自己人,老马你赶紧说吧。故弄玄虚的,急死人了。”
马谡撇撇嘴:“我这都是为你好,真是狗咬吕洞宾。这次我不光查到了符纸上这种植物的来历,而且顺藤摸瓜,在我们学校的档案室里,还查到了关于这种符号的一些隐秘的东西……”
说着,马谡把手机掏出来,把里面的照片打开一张给我看。
那应该是马谡在图书馆里拍的,一本书页,上面印着一种植物。
那植物的整体形状和符纸上印着的相差不多,只不过那书页上的是彩色的,更立体一些。
书页上的植物,叶分两片,叶子就如我们在符纸上看到的,布满了锯齿,虽然只是两片叶子,但是看起来十分锋利。
在两片叶子中间,还生有一颗果实。那果实椭圆形,是紫红色的,上面还有不少白色的斑点。如果不是长在这植物上,看着更像是什么动物产的卵。
在书页的下面还有两行小字,应该是介绍这种植物的文字。
可我将那图放大,那些字迹就模糊不清了。
我指着手机问马谡:“老马你堂堂一个教授,能不能换个像素高点的手机,这什么都看不清啊。”
马谡一把夺过手机:“手机嘛,能打电话就行呗。这照相我一年到头都用不到一回,看不清我给你讲啊。这种植物还真是一种珍稀植物,原产在东南亚一带,叫做狼牙草。”
“狼牙草?”那植物的叶片上布满了锯齿,看起来的确很像犬牙交错的狼牙。这个名字倒是很形象。
第238章 狼牙草
马谡接着说道:“应该是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我国云南广西一带的丛林里才发现了这种狼牙草的踪迹,但是数量很少。我们学校古生物学的一个前辈,曾经研究过这种狼牙草,也留下了部分关于这狼牙草的论证。这种狼牙草生出的果实有剧毒,就是上面那棵紫色的椭圆果实。所以狼牙草的果实还有个俗名,叫做闷头紫。”
“狼牙草,闷头紫……”我终于知道了那符纸上奇怪的植物的名字,看来这件事去求助马谡是再合适不过了。
马谡则继续说道:“闷头紫,也就是狼牙草的果实,含有剧毒。但是这种剧毒的发作是有一定的期限的,人和动物如果误食了它,会有短暂的一段兴奋期。在这兴奋期内,会激发体内的各种潜能力,变得无所不能。比如平时搬不动的东西,会轻而易举地搬起来,平时跑的很慢,也会奔跑如飞,平时骨瘦如柴,也会变得膀大腰圆,等等此类……”
胖大海听了,插嘴道:“这不就跟运动员打了兴奋剂一样吗?”
马谡点点头:“差不多。不过这闷头紫的能量可比那些兴奋剂大多了,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据说当地人曾经亲眼看到一头吃了闷头紫的岩羊把一只丛林豹给撕碎了。”
一头羊把一只豹子给撕碎了?这闷头紫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我和胖大海听得目瞪口呆。
马谡接着说道:“但是我所说的剧毒也在于此,在经过了一段兴奋期后,那人和动物就会迅速地衰老,皮肤上出现褶皱,身体的毛发也开始脱落,就连身体机能也迅速下降,器官随之衰竭,人自然也很快死亡……”
仅仅听马谡说起这些,我想起来就有点毛骨悚然,这是怎么样一种植物,怎么会有这般可怕的效果。这就好像是吃了这闷头紫后,就把后半生给预支了一样,后半生的力量,后半生的能量,统统先拿来用着。等到用过之后,透支的身体就顶不住了,才会迅速衰老死亡。
这种毒甚至比能让人当即致死的毒更加可怕,应了那句话,想要你死亡,先让你疯狂。
“老马,这发现不简单啊,这些都是谁发现的啊?”
马谡淡淡地说道:“就是我们学院的那个前辈,其实也是我的老师。我老师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这种毒草,并发现了狼牙草有一定的致幻作用。为了进一步研究,他……抽取了小剂量的闷头紫毒素,却不小心被毒素侵入体内,最后他也是死于这种狼牙草的果实,闷头紫。好在他不是直接服用,所以还有机会做出这种狼牙草的论证报告,我们才得以得知狼牙草以及闷头紫的作用。只是可惜当时我不在老师身边,据说当时老师中了毒,几近癫狂状态,七八个人都拉不住他。他在房间里把实验室的墙都给撞破了,最后昏迷过去了。等他醒过来,身体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他抓住最后的时间,写下了关于狼牙草的论证文章。”
我听了很吃惊,没想到马谡的老师竟然就死于这种狼牙草,不由得感慨道:“老马,以前我不太了解,现在我觉得你们都是值得我们敬佩的人。”
马谡苦笑了一下:“其实各行各业的学者都应该令人敬佩。只是可惜,关于狼牙草的毒害太可怕了,综合考虑,学校对于这方面的论证随着老师的去世,就终止了。而这种狼牙草,也就是短暂地出现过一小段时间,随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即便是在云南广西一带,也找不到关于狼牙草的任何踪迹。”
我疑问道:“既然狼牙草都消失了,那你所说的关于这符纸上的图案,还有一些隐秘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马谡刚才的情绪一直很低沉,好像还没从他老师以生命投身学术的悲痛中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