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说道:“这地图上的这些标记点,我差不多都记着呢。这记录着写这本书的前辈曾经遇到或者是亲自破掉的凶宅。我看到吴总给的地址,脑子里就有了这个印象。”
我又疑问道:“你是说,梁悦的老家和这本书上的凶宅有关?”
三叔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首先不能确定这两个地方是一个,这张地图上只标注了地点,名字都磨损了,无法确定准确地址。另外即便这两个地方是一个,那也许只是个巧合。毕竟做这地图的日子已经很久远了。”
我点点头:“那这书,我们要不要带着?”
三叔说道:“你去宾馆的复印室,把这地图复印一张带着就行了。书就别带了,别回头再弄丢了。”
我便去复印室,把那地图放大印了一张,带在身上,又把那本书放回银行的保险箱。
我也不知道这地图对于我们此行,能起到什么作用。反正是一张纸而已,带着也不占地方。
等我们收拾妥当的第二天一早,胖子开车把我和三叔送到了车站。我们坐上火车,去往东北。这倒不是因为我们舍不得机票钱,而是因为相对来说,火车站的安检还是要比机场松一些。就三叔带的那些东西,罗盘,木剑,朱砂、狗血等等各种法器,要是坐飞机,不被机场安检拦下来才怪。
即便是坐火车,我们也费了好一番口舌才上了车。携带的那些液体,比如狗血什么的,也都没带上去,被扣了下来。
三叔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也只能顺从。
由于神女寨这个地名,从哪也查不到,更没有直达的火车。所以我们的行程和我去守山屯差不多,只能选择到地图上大概的区域下车,再去打听神女寨。
经过换车,倒车,火车转汽车,我这又经历了好一番折腾。对于我来说,上一次守山屯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我身边的人由胖子换成了三叔,我有时候真的有一种错觉,像是上次的经历再次重演了一遍一样。
我发现,越是接近目的地,周围的环境变化越大。到了这边,周围茂密的林场比比皆是。路边也长满了笔直的树木,无不高大茂盛,看着就像是正在接受检阅的士兵……
第368章 花姐
自从进入东北的境内,气温就骤降下来。这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在南方还不觉得,猛然到了北方,真的有点不适应。听天气预报说气温最低已经达到了零下十几度。而且好像最近几天还有寒流过来。
我和三叔叫苦不迭,在深圳我们根本就没有过冬的棉衣,到了这里哪里受的了?我们赶紧在一个镇上买了羽绒棉袄穿上。即便如此,我们习惯了温暖的身体依然抵挡不住那些凛冽的寒风,穿着棉袄打冷战也成了我们的常态。
我和三叔坐着一天只有一班的中巴,到达盐水镇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再往下走的方向了。
这里,也是机动车能到达的最后的一个市镇。据当地的人介绍,再想往前走,无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偷渡过境,另一个是进入无边无际的林场。
至于我们向他们打听神女寨这个地名,当地的人也是一头雾水。他们说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我心里纳闷,这么说,这神女寨竟然比守山屯还要神秘啊。守山屯好歹还有王梓的马车带路,这神女寨如此神秘地存在,却让我和三叔都一筹莫展起来。
我和三叔各自背个大包,连续赶路,早就累得眼冒金星,腰酸背疼是身体最轻的反应了。看三叔筋疲力尽的样子,可能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叔捂着棉袄,冻得鼻涕都下来了,他猛打了几个喷嚏,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妈的真是老了,老胳膊老腿了。今晚我们就住在盐水镇,明天天亮再说吧。不然没找到神女寨,倒是把我这老身板给撂在这了。”
我看了看天色,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再有两个多小时也要天黑了。于是我们便在镇子里找到了唯一的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镇子不大,旅店更是小得很,总共也就几间房间。外面更是连招牌都没有,要不是有人给指路,我们怕是都找不到这里来。
旅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年龄能有五十多岁,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穿着一条大花裙子。脸上的粉涂得有半尺厚,一说话直掉渣,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过期香水味。
我们过去的时候,她正倚着柜台在嗑瓜子。见来了客人,老板娘顿时来了精神,热情地上前招呼我们。
经过攀谈,老板娘说她姓花,让我们叫她花姐。我心说她还真没辱没了这个姓氏,这穿着这打扮,真是怎么花怎么来啊。她的那个做派,说是狐狸精上身,真的没人会怀疑。
三叔问她还有房间吗?
花姐冲着三叔妩媚地一笑:“有啊,当然有。二位贵客远道而来,就是没房间,花姐也会把自己的房间腾给你们的啊。”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远道而来?”
花姐噗嗤一笑:“这有什么?瞧你们冻的那个样子,本地的人哪有你们这样的。再说了,你们的口音也不是本地的啊。”
“那……花姐,我想问问你,前段时间,有没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也操着外地的口音来到这里?”我病急乱投医,实在没辙了,就直接问花姐见没见过梁悦。
花姐眨眨眼睛:“我说弟弟,这盐水镇说大不大,但是到了放排子的季节,那也是人来人往的,你花姐怎么可能记住每个人呢?”
三叔摆摆手:“阳子,先别问了。花姐,赶紧给我们准备一间房。”
花姐应了一声,要了我和三叔的身份证去登记,嘴里还念念叨叨:“算你们运气好,要是赶上放排收排,我这小店就得爆满,你们啊,就得露宿街头。”
我知道花姐嘴里的放排,应该就是指从山上林场里伐木头。我笑嘻嘻地说道:“花姐,你刚刚不是还说,就是没房间,也能把你的房间腾给我们嘛?”
花姐登完记,把身份证往我手里一递:“那是。放心吧,有花姐在,就有你们住的地方。”
我领了门卡,刚要和三叔上楼,却被花姐给叫住了。
花姐把她登记过的那个本子递了过来:“你们两个,签上自己的名字,再按个手印吧。”
说着,花姐又递过来一盒印泥。
我一愣:“按手印?这住店什么时候多了这个规矩?身份证不是看过了吗?”
花姐摇摇头:“没办法,我们这边啊,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有很多不法分子过来偷伐林木。所以这里的派出所特意交代,来的住客,都要签字按手印,做个备案。”
我和三叔只好签了名,又各自按了一下印泥,在名字上按了自己的手印。
随后,我拿着房卡和三叔上了二楼,找到房间进了房门。
这宾馆不大,房间里倒很干净,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树油味,可能是跟这里附近都是林场有关。
进了房间,三叔把背包往桌上一扔,说道:“我感觉这里应该距离老肖说的地方不远了。你给老肖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