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叔的手刚摸上去不一会,就跟触电似的抽了回来。
我看着稀奇,也试探着用手摸了上去。结果我一摸之下,也闷哼了一声,手迅速地缩了回来。
那石头竟然冰寒刺骨,手摸在上面,就如同有一根冰针扎进了手指一样,寒意顺着指尖顷刻间传遍体内的五脏六腑,冷彻骨髓。
胖大海的好奇心也不小,见我们如此反应,他也试探着摸了摸,结果也是一样惊呼了一声:“卧槽。这什么玩意?就是一坨子冰,也不会这么凉啊?”
我回忆了一下,这种冰寒,似乎我只是在临江阁楼上的那面梳妆镜上感受过。当时是因为那个民国女鬼躲在镜子里面。今天的这石碑的冰寒程度,比那民国镜子更严重。
三叔应该也说不出这种石碑的出处,只是感叹道:“天地之大,自然造物,无所不有。这石头,肯定不是凡俗之物啊。”
三叔一边说,一边摇头,把手电总算是照向了那石碑的正面。
那石碑有一半是埋在地下的,只露出了半截。在半截石碑的正面,写着两个大字。三叔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那字是什么,赶忙招呼我:“来,大侄子,你有文化,看看这写的是什么字?”
我凑了过去,却发现那两个古字,苍劲有力,入石三分,但是我辨认了半天,却并不认得。只觉得这文字不是我们通用的文字。
我和胖大海都摇摇头。
三叔狐疑着,又绕到了石碑的背面去看。结果那背面的文字更多,是那种密密麻麻的小字。只不过我们同样认不得半个。
石碑背面刻着的,似字似符,并不在我们认知的范围内。
三叔的表情愈加严峻,举着手电一直照着那石碑,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开了眼了,开了眼了……”
我很纳闷,忙凑上去问道:“三叔,你怎么了?开什么眼?这是什么文字啊?”
三叔说道:“开始我不敢肯定,但是你和胖子如果都不认识这种文字,那我觉得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和胖大海本来心里慌慌的,但是看到这碑文,心里的那点恐惧,迅速被好奇心驱走了。
胖子也急不可耐地问道:“师叔,你是不是认识这种文字啊?”
三叔摇摇头:“我不认识,但是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阴文。”
“阴……阴文?阴文是什么?”我问道。
“阴文,又叫殄文。顾名思义,就是写给死人看,专门用来跟阴间交流的文字。所以普通人是根本看不懂这种阴文的。”三叔解释了一句。
“写给死人看的?世间还有这种文字,人都死了,还能看懂文字?”胖大海惊呼了一声。
三叔点点头:“关于阴文,我所知不多。我只知道,阴文相传是由一个叫“陆铎公”的人,在机缘巧合之下,自阴间得来的。他花了数十载的时间,整理了阴文。他废寝忘食,专心忘我,整理出的阴文的手稿堆积如山,塞满了整整一大间屋子。他家里的人,都很是不解,都埋怨他一天不务正业,不管家里的事。就扬言要烧了他的那些手稿,免得他走火入魔。”
第437章 照碑
听三叔讲得头头是道,我也忍不住问道:“陆铎公?这是历史上真有其人,还是民间杜撰的人物啊?”
三叔白了我一眼:“我又不是研究历史的,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玄门里都认陆铎公为阴文的始祖。”
我点点头,示意三叔接着说下去。
三叔接着说道:“结果陆铎公干脆把家里人尽数赶出了家,断绝了关系。他自己守着一屋子的阴文手稿。在他整理好所有的阴文之后,竟然可以通晓一切阴间之事,能以阴文来推人寿路,可以替人逆天改命,延续阳寿等等。后来他的家里人才知道,他与家人断绝关系是有原因的。他通晓阴文,泄露天机。逆天改命,有违天道,必受天谴,所以他是怕家人跟着他受连累才这么做的。后来果真惊动了阴间的人,阴间的人认为阴文归属阴间所有,不能被阳间的人掌握。于是派出了鬼差把装有阴文的那间房子烧了,大火过后,阴文就只剩下了压在砚台下的几百个字。多亏陆铎公通过阴文演变推算除了这场劫难,并想出办法躲避才幸免于难。此事过后,陆铎公怕再遭阴间暗算,就凭借着记忆,把阴文装进了脑子里,却再不敢拿出来推算阴间之事了。所以,后来这种阴文就一直在修行者之间口耳相传,但都是只闻其名,不知其形,偶有知其形者,也不明其意。”
听三叔说完,我疑问道:“那么三叔,既然阴文很少出现,你又是怎么确定这就是阴文的呢?”
三叔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文字不像是人间的文字,既然不是人间的文字,自然就是阴文了。”
我却摆摆手:“那也未必吧?也许是一种古国的文字呢?毕竟我们华夏文明几千年,以前的文字也是有很多种,比如契丹文,金文等等。当初秦始皇统一文字之前,更是有很多种文字的。”
三叔瞪着眼睛问我:“那你的意思呢……”
我指着那石碑说道:“我的意思是,有机会把这石碑上的文字拓下来,我找老马看一看,他学识渊博,即便他不认得,也可以找大学里其他教授看看加以辨认。或者直接把老马找来看看。”
三叔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算了算了,他一个研究生物的怪老头,哪懂得碑文啊,还是别找他了。你愿意拓就找机会拓下来,自己拿给他看吧。那你会拓碑吗?”
我点点头:“我倒是知道怎么弄,不过手里没工具。”
胖大海在一旁突然说道:“老大,用手机拍下来不就得了?”
胖大海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我一拍脑门,感觉自己真是有点傻。跟着三叔行事,我们通常都是用一些古老的东西和道具,结果就几乎成了一种定势了。现在放着手机这么先进的东西不用,非要去拓什么碑。想想也是可笑。
我赶忙摸出手机,让三叔照着,朝着那石碑上的文字拍了两张照片。
虽然光线不太亮,但是从照片上应该也能辨认出来上面的字迹了。
等我拍好了照片,三叔摆摆手:“行了,这石碑就在这,也跑不了。咱们先不去研究它了,还是先进这房子看看。这要是真的是阴文,那这房子倒还真有点意思了。”
三叔拿着手电,从石碑那里离开,准备从那老屋的门进到屋子里去。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四周没有一点光亮,我和胖子也每人从包里摸出一把手电照亮。
三支手电筒的光,在这漫漫的夜色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由于这里地处荒郊,远处还能隐约听见什么动物的叫声。
听说要进这房子,我原本有些松弛下来的心,就又紧张上了。
尽管我已经经历过很多事,但是凶宅就摆在面前,说不紧张怎么可能?我也只有一条命,容不得我挥霍不是?
三叔从身上摸出杨永富留下来的那把钥匙,来到那房门前面,准备开门。
这时我发现,在那房门的外面,还贴着几道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