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马谡身上,没想到老马拿着那纸条,翻来覆去看了看,突然说了一句:“李阳,你这画的……是阴文吗?”
我原本是坐着的,听到马谡这么一问,霍然站了起来,大吃一惊:“老马,你……你认得阴文?”
马谡如果真的认识阴文,那我就可以把他带到那石碑的前面,认认上面的字。
起码能给我们破那凶局提供个线索。
没想到马谡看我的反应,却摆了摆手:“你别激动,我哪认得什么阴文啊?”
“那……你这……怎么那么问?”我顿时有点泄气。
老马叹了口气:“看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来,你过来看看这个……”
老马没正面回答我,而是带着我走到他的书柜的前面,把柜子打开,在里面翻找起来。
他一边翻找,一边嘟囔:“时间有点长了,岁数也大了,记性也不好,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老马把书柜里面的书,一本接着一本地翻了出来,随手扔了一地。
我只好帮他把地上的书,再一本接一本地整理好。
足足翻了有半个多小时,马谡终于喊了一声:“有了,就是这个……”
我一愣,赶忙凑过去看。
马谡手里捧着一本书,但是他看的却不是那书的内容,而是书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
马谡把那照片递给我看。
我一看那照片是一张老照片,应该是用以前的那种带胶卷的相机拍的,画面远不如现在的数码相机清晰。那照片上的环境,看着像是一处野外,但是主体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我看了半天也没明白老马给我看这照片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道:“老马,这不就是块石头吗?你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马谡瞥了我一眼,从桌上拿起个放大镜塞给我:“仔细看看。”
我狐疑地用放大镜,在那照片上仔细观察。
结果这一下果然让我看到了,在那块巨石的表面,竟然也有字符存在。
只不过那石头上面布满了青绿色的苔藓类的植物,那些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凭借几个为数不多还算清晰一点的字来判断,的确是和我们看到的那种石碑上,以及屋子里墙壁上的那些所谓的阴文很是相似。
难道这石头上的,也是一种阴文?
我忍不住问道:“老马,这是哪里拍的?”
第448章 考古队
“那还是十几年前,由几家学院联合组成了一个考察队去陕西考察的时候拍的。当时我们考察的对象各不相同,我当然是看山里的那些生物的,还有去考古的。我们到达相关的区域之后,就各自行动,然后再集结。当时我带着几个生物学家进山考察,就发现了这块石头。当时上面的那些文字,吸引了我们。可惜我们都不认得这些文字,也不知道这文字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于是我们就拍下了这张照片,并对那个地点进行了定位,想回去之后交给考古队的那些人,看是否有研究的价值。”
马谡看着那张照片,慢慢地回忆道。
我发现马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表情上也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很愿意提及当时的事,只是碍于我来求他,才不得不说起来。
“老马,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我预感到当时会有点情况,不然老马也不会把这张照片夹到书里尘封起来。
马谡神情有些惨然,点点头道:“你说对了,这段往事我真的不太想回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见到这种文字,但是既然时隔多年再次出现了,也许是在告诉我,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如果你能弄明白这种文字,也算是对当时的那两个学者的献身有个交代了。”
“献身?当时死了人?”我惊问道。
马谡点点头:“当时我们几个拍完了照片,就继续寻找我们想要找的一个树种,结果是一无所获,当天就返回了营地。由于我们的相机当时还不是数码的,所以拍的照片暂时还冲洗不出来,我们就给那几个考古队的讲了讲那块石头以及石头上的文字。没想到他们听说之后,竟然很感兴趣,于是就派了一个人带着胶卷离开了营地,去最近的镇上去冲洗。我们则继续留在营地,在周边进行考察勘测。两天以后,那人带着照片兴冲冲地回来了。他们几个居然想连夜进山,找到那块石头。”
马谡说到这里,我止住了他,问道:“你等等,老马你是说现在这张照片就是当时你们拍下来,并且由那个人到镇上冲洗出来的?”
“对啊。”马谡点头。
我摇摇头:“那不对啊,三叔说,阴文不存于世。也就是说,阴文只能看,不能存。我曾经用手机拍过照片,结果出来之后,上面的文字全都神奇地消失了。那如果那石头上的文字是阴文,这张照片上怎么会有文字出现呢?”
马谡说道:“也许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那人带着照片回来之后,我曾经听他说了几句,好像是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来冲洗,还加了什么药水,总之很费劲。具体的我就不太知道了。”
我又忍不住问道:“他们如此煞费苦心,又这么感兴趣,他们肯定是知道这些文字的来历啊。”
马谡点点头:“当时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想让我们给他们带个路。我们和他们虽然不是一个地方来的,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彼此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帮朋友,我和另外一个同伴就和他们三个人一起进了山。”
“晚上进山,而且那边应该都是没有开发过的山区,是不是有点危险啊?”我问道。
马谡笑了笑:“连你都知道,我们怎么会不知道。但是那三个人当时的表现和平时完全不同,就跟中了邪一样,非要进山。我们苦劝也不能阻止他们,就只好陪着他们进山了。但是进山之后,我们想继续找到我们定位的那个位置,竟然变得很难。我们都是有丛林生活经验的,但是那晚我们找到了定位的附近,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石头了。这让我怀疑是不是我们当时的定位出了问题。”
马谡看起来完全陷入了回忆里,慢慢地述说着。
我过去给老马倒了杯水,递给他。
他默默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我们在那个地方转了足足有两天的时间,带的干粮都吃完了,我们就建议他们先回营地。可是他们不肯回去,想继续在那里寻找。”
我问道:“你们就没问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地寻找那块石头?”
马谡答道:“他们的反应这么大,我们当然要问了。但是他们始终三缄其口,我们知道有些东西涉及到行业秘密,不说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也并没有继续深问。就这样,我们在那里又寻找了一天,最后弹尽粮绝,不得不返回营地了。我们在那附近扎了简易的帐篷,决定当晚在那里住到天亮就返回主营地。结果就在当晚,就出事了……”
马谡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猛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当晚我和另外一个同伴,是住在一个帐篷里的,他们三个分住在另外两个帐篷。大家转悠了三天,都有点累,加上断了一天的干粮,只吃了一些野果子充饥,体力上也有点跟不上了。所以我们早早就睡了,后来我就听到外面传出了动静。是那种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地走动。我迷迷糊糊看了一下表,是当天晚上的十一点多一点。我轻轻把帐篷掀开一道缝往外看,结果发现了两个人影,刚刚从帐篷里爬了出来,蹑手蹑脚地往临时营地的外面走。”
“是那两个考古队的人?”
马谡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他们并不算是真正的考古队,都是学校里研究古文明古文化的学者。当然有时候也会做一些考古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