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挠挠脑袋:“我这不正想着办法呢嘛,咱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怎么能够悄无声息不被发现地潜入到下面去。这里尸气太重,得做好防范,大侄子,先把防护服拿出来。”
我一愣:“防护服?哪有防护服?”
“就是寿衣啊。寿衣是死人穿的,穿上寿衣应该可以阻挡一些尸气入体。”
“寿衣?三叔,我没带啊。”
三叔翻了翻眼睛:“那我说你小子当时在深圳的时候,信心满满地来这里破诅咒,我以为你做好了一切准备了,合着这么重要的道具你不都带?”
我一摊手:“我也没考虑会用那寿衣啊,我们已经很久没穿过那玩意了。我总觉得那东西晦气。”
三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和命比起来,晦气算什么?你现在穿着寿衣,就可能躲过这一劫,你现在不穿,等死翘翘了之后也得穿。只不过是生前穿还是死后穿的问题,你说说,你想什么时候穿?”
我苦着脸说道:“你这么说,我当然是生前穿了。”
“这不就是了。指望着你们,什么都特么的指望不上。多亏我带了两套。”说着,三叔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两套寿衣,扔给我一套。
“三叔,你还真带着这玩意啊?”
“废话,我当时准备了那么一大包东西放到了车上你没看见啊。我就是怕你小子东西考虑的不周全。”
三叔把那寿衣三下两下给套在了身上,在月光下,我看的直起鸡皮疙瘩。这一行干了这么久,我还是过不了那个坎,看着这种奇怪的东西心里就不舒服。
三叔把那寿衣套好了,跟我说道:“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今晚咱们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空手而归。我先下去摸摸情况,你就留在这里等我。”
我一听三叔这是想单独行动了,忙说道:“别啊,我和你一起下去,你不是说下面可能有危险吗?”
三叔摇摇头:“正因为有危险,咱们才不能都下去。我下去之后弄清楚了,给你发信号,你再下去。”
我一愣:“不是吧三叔,这次你怎么这么仗义?不是每次都是我下去探情况的吗?”
三叔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人总得硬气一回不是,三叔这是用行动给来封住你的口,免得你每次都把我坑你放在嘴边上。少废话了,看到这手电了吗?我下去之后,如果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往你这方向开关三次,你发现了就下去找我会和。在没发现信号之前,你就留在这里哪也别去,更别轻易下那山谷,听清楚了吗?”
说着,三叔把包里的手电掏了出来,上面蒙上了一块红布,这样在下面打着之后不至于太显眼。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三叔又掏出一个酒瓶一仰脖灌了几口,说道:“你下去之前,喝两口这个。也能阻挡一些尸气侵袭。”
说着,三叔把那酒瓶留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就猛地回头,准备下到那山谷里面。
“三叔……”我叫住了三叔,问道:“你这一去要多长时间啊?”
三叔头也没回,说了一句:“半个小时差不多。”
说完,他猫着腰从山坡上面朝那山谷下面跑了下去。
很快,三叔的身影就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我拿起那个酒瓶看了一眼,凭借经验感觉那应该是一瓶雄黄酒。
第1262章 骑猫的人偶
等三叔一走,我的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总感觉到哪里不太符合常理。
我盯着那山谷下面,茅草屋的灯光依然亮着。那些狸猫的眼睛依旧发出烁烁的绿光。
三叔要去的,就是面前那处地方。我突然有点反应过来,这次和以往不同,三叔一反常态地没有让我去探路,而是亲自下去了。这意味着什么?
肯定他意识到,这次我们所遇到的潜在的危险,要比以往每次都要大。所以他才会不放心我,而是自己下去。
以往的每次行动,都是他心里有数,感觉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才会让我去的。因为他不想错过磨练我的机会。
而这次,经历的可能不仅仅是意志和身体的磨练,更是生命的考验啊。
这么说起来,三叔下去也可能是凶多吉少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而三叔的身影也一直没能在我视线中出现,也不知道他现在下到了山谷里没有。
我则趴在原地,密切观察着下面的动静。我觉得如果三叔真下去了,或多或少也能弄出点动静来。
可是三叔这一去,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好半天下面还是一切如常。
我心说,难道三叔的伪装手段这么高明吗?下去了之后,竟然如此悄无声息的。
如果三叔下去折腾出来大的动静来,也许我还不会担心。那样起码证明三叔人还安全,大不了和茅草屋里的人,或者是掌控这里阴阳的人来一场硬碰硬的对决。
可是三叔下去一直没什么动静,这就让我的心一直悬着放不下来了。
我紧盯着山谷里的动静,估算起时间来,从三叔离开这里算起,也快半个小时了。
三叔临走的时候交代我,如果看不到他给我打出的信号,就不要离开这里。
可是我看的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到有什么信号打出来,那下面除了茅草屋里透出的光亮,就是那群狸猫的眼睛发出的幽幽光点了。
在我们跟着那两只小狸猫来到这里的时候开始,这群狸猫就始终没有离开过。似乎这山谷里对它们有着很大的约束力。
而它们留在这山谷里,不走也不叫,比家养的猫表现的还要温顺。
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癖好,招来这么多的狸猫是要做什么。
这山谷表面上看着,十分平静。可是我守在这里,却是越看越心急,因为三叔一去不回,且没有任何信息传回来,让我觉得那平静表面的下面,似乎隐藏着极大的暗流。
我几次按捺住了自己想要下去寻找三叔的冲动,我告诫自己那样做,也许并不是明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