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把那些高粱秆子抱到了窗口,我也才顾得上看了一眼这个房间里除了这些草人的其他设施。
就在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口铡刀,铡刀的刀口冷森森的,被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一晃,有些瘆人,一看就是锋利异常。
老太太手上不闲着,进屋之后,就开始用那铡刀来铡那些高粱杆,那些高粱杆很快就被弄成一段一段的了。
而这奇怪的老太太,好像是在完成一套完整的工序,铡完了这些高粱杆之后,又抄起一个皮锤,把那些铡成一段一段的高粱秆子,放在一个铁座上面,用那皮锤一下一下地砸。
她把那些高粱杆铡扁之后,又一条一条地拣起来,把那高粱杆和叶子一起用手编起了东西。
老太太手上的活很不错,没用上二十分钟就编出了一个草人,立在了地上。
我也明白了,我看到的这些草人,原来均是出自这个老太太的手。
只是不知道,我们在李家柜子上发现的那两个草人,和这个老太太有没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编完了一个草人,看样子是有点累了。她将那草人戳在地上,自己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
从我看到她的那时候起,她先是砍了一大捆的高粱杆,又抱了进来砍下了高粱穗扔到锅里,随后又进来先用铡刀铡,又用皮锤砸,最后又亲手编织了一个草人出来。
这中间我就没看到她休息一会,别说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些活让我来做,我恐怕也未必能像她这般保质保量地完成。
由此可见,这老太太身上真的有超出常人的一面。起码这身体力就是我自愧不如。
我钻到这房子里有一段时间了,除了我看到的这些,似乎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至于我想追查的三叔的踪迹,更是和这里没扯上半点关系。
而我又被这老太太给堵在了屋子里。这个房间里也没发现床铺,应该不是她休息的地方。所以我只能盼望着她忙活累了,到了她休息的时间,尽快离开这里才好。我也好到外面去继续查找三叔的下落。
第1267章 烟袋杆
可是这老太太像是在跟我作对一样,抻了几下懒腰,又用手捶了捶腰,竟从墙上摘下来一样东西。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辨认了一下,认出来,她摘下来的好像是一个烟袋杆。
这玩意我不陌生,原来我认识它是看到我们老家也有很多人喜欢抽这种旱烟。后来我碰到了老摊头,那老头绝对是个烟鬼,每天也是烟袋锅不离手。
我没想到这老太太也有这个嗜好,把那烟袋杆从墙上摘下来,在脚底板磕了磕。
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她手上的那个烟杆给吸引过去了。
这屋子里面积不大,我距离她也就两米的距离。所以虽然油灯的光也不算太亮,但是那烟杆的存在却很能吸人眼球。
相比于老摊头的那根烟杆,老太太手上的这一根,明显更粗更长了一些。
看粗细也有大拇指那么粗,长度也比老摊头的那一根长了两寸。老摊头没事的时候也曾经跟我讲过,这烟袋杆的说道也很多。
烟袋杆的三个重要构成,烟杆,烟锅,烟嘴,这三样虽然看似简单的组合,但是想要一个好的烟袋杆并不容易。首先材质要好,其次制作工艺要好,完美的组合之后,才是一个标准的烟袋杆。
我记得大概也就是这些,由于我对这玩意也并不关注,所以也并没有听进去太多。
我现在观察这老太太手上的烟杆,发现不但比普通的要粗长了一些,那烟锅和烟嘴也是与众不同。
由于那烟杆的粗细,导致了烟锅和烟嘴也需要同比例地放大。那烟锅黄灿灿的,应该是上好的黄铜铸就,大小也和一个小酒盅差不多。而那烟嘴通体碧绿,看着温润滑腻,也应该是上好的美玉做成。
那烟杆通体黝黑,在油灯光线照耀下,泛起一层暗黑的光来。让那烟杆看上去像是涂上了一层哑光漆。
这烟杆即便是我不懂,也看的出来,不是一件凡物。
我没想到这老太太还有抽旱烟的嗜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老太太把那烟杆抄在手里,把那烟袋锅伸进了她穿的那件宫女的服饰里。我这才注意到,那宫女服上面本就缝着一个大口袋,大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那烟锅伸进了口袋,舀了满满一烟锅的东西拿了出来。
按照常理来判断,那口袋里装的必然就是烟丝了。
老太太用手把那烟锅里的烟丝按了按,就把那烟锅送到了那盏油灯的火苗上面。
吧嗒吧嗒抽了两口,那烟丝迅速烧了起来。
我琢磨着,看来是这老太太也累了,想要抽口烟解乏呢。
这一系列动作,我都看在了眼里。并不是我有多无聊,也不是这老太太抽烟有什么好看的,而是我被困在了这里,走不得也动不得,老太太抽烟,我是不看也得看。
那烟抽起来了,老太太贪婪地抽了两口。从烟嘴里吸了烟,又吐了出来。
那烟气升腾而上,味道也一下子就散发出来了。
我距离不远,那烟味我也闻到了。我一皱眉,感觉这烟味和老摊头抽的烟,味道完全不同。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旱烟啊。
我感觉这老太太的烟袋杆与众不同,她抽的旱烟也是和普通的烟有些区别的。
我没抽过烟,更没抽过旱烟,也不知道这老太太的烟是什么品种。据说经常抽旱烟的人,闻一下烟味就能知道那烟叶是产自何地,是何种品种。
所以我只是疑惑,对于这烟却是一点不懂,只能关注着这老太太的举动。
老太太蹲在地上,先是抽了几口烟。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这旱烟的烟气升腾起来,却并没有在这屋子里弥漫,而是很快就消散了。
我心里急得不行,我在这屋子里躲着,和那老太太这么近,时间越久,就越容易被她发现。而且我现在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乱动,身体已经僵硬得很难受了。我也保证不了自己哪一下没注意弄出点动静来。只能尽力地去隐藏着自己。